见后者只是这般淡漠的回应，几人脸上却不敢丝毫有什么异状，反而有些淡淡的欣喜，身份使然，这可是天云宗的大长老啊，竟回了他们的问候，今日之事，难免又少不了日后一番吹嘘。

……

面对着这位突然出现的老者，除了姜远峰和一些上了年纪的长老神情复杂之外，药谷众人脸上都是难看起来。这等外界大宗派的首席大长老，即便不是脱胎境老怪物，那想必也差之不远了吧。

药谷……能保住吗？有了这般想法，一些人脸上甚至都出现了几丝悲戚之意。

齐然倒是没有这种想法，后者实力虽强，这般压力，他甚至也是只在药谷深处那三位守护者身上见到过。但他却没有惧意，而是目光微闪，从外公刚才的话中，似乎，他还与这人有不浅的交情啊。

“怎么？长平，见了熟人连声招呼也不打吗？”乱想之际，却见姜长生已经摇头淡笑着打起招呼，只不过那苍白的脸上时不时有血迹自口中涌出，看得出来，后者的确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不要再叫我这个名字了……”老者冷漠地看了姜长生一眼，眉宇之间，充斥无穷的漠然，“现在你可以称老夫为天云宗大长老，当然，也可以叫我……林长平。”

“林长平，呵呵……咳咳，”听到这话，姜长生似乎是有些气急，原本苍白的脸颊之上浮现出一抹不健康的红晕，怒声狂笑，“好一个林长平……狼狈为奸，宗族规矩难道你全忘了吗？如今竟连族姓都改了，当真是好极、好极……”

“族规……？”

姜长生一番话，像是触碰了老者什么禁忌一般，那苍老的身形猛地散发出一股无穷无尽的气势，使得众人忍不住骇然后退了数步。

众人面色惊疑，心中各有各的想法，但却又不一而同的感叹，这般强横的气势……，当真是可怕至极。

“哈哈，你也敢跟老夫提族规，”老者灰白须发飞扬四起，状若疯狂，眼中露出一股赤红，冲着姜长生吼道：“当年若是你遵守族规，又怎会收留外人，远霖他……他又怎么会死。”

说道这里，老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脸色凄然，苍老昏暗的双目竟涌出几点泪花，而随之往后，看向姜长生的目光之中，更是多了几分难名的怨恨。

“远霖他……”姜长生气势突然弱了几分，口中发涩，双眼微红，摇头叹息之间，口中也是有些痛然，“远霖他当年也是自愿，这事怪不得……”

“哈哈，自愿？好一个自愿……”打断姜长生说话，老者也不知是哭是笑，神态疯狂，片刻后，老眼又直勾勾盯着姜长生，恨声道：“当年要不是你女儿毁约，导致远霖心死，他又怎会自愿。”

“女儿”两字，似乎也是提到了姜长生的禁忌，他身形一僵，望着后者，冷冷开口道：“老夫不与你对当年之事做口舌之争，只是今天这事，还是先解决得好。”

“呵呵，”老者似乎也是从刚才的疯狂之中平复了下来，神色又恢复了之前的那股漠然，望着姜长生，冷冷道：“没什么好解决的，一命还一命，你女儿不在，那就拿你自己的命来还。”

“呵……”捂着胸口，姜长生冷笑开口，“老夫的命不值钱，你想要的话尽管拿去，倒是我药谷族人，你们天云宗长老联合四方势力来犯，难道是想要灭了药谷一脉不成……咳咳咳……”

说道激动处，姜长生又忍不住咳了起来，脸色青紫，气息紊乱波动不定。看来那老者先前一击并没有留手，否则也不会让他堂堂一位先天高阶的强者到现在都吐血不止。

“灭族……”老者并没有关心姜长生的伤势如何，反而是皱了皱眉，转身冲向郑空等人，面貌不带一分感情地说道：“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