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吊,白幡飘,钟鼓闹,声声入阴曹……”不知何时出现的鬼物开始唱词,糙哑的声音和诡异的词令慕苦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想逃!
逃不了……
“给老子闭嘴,说的什么糟心玩意儿,直接拜堂!”他大喜的日子唱什么白幡阴曹,找死的东西,裴焚声音比那礼官更冷,男人早忘了这是他死后配冥婚时烧来的纸人,至于礼官说的那些也是纸人身上写的东西。
“本将军没高堂也不信天地,便对拜吧!”
“夫妻对拜!一拜百年好合!”事实证明就是死物也畏强。
听到了想听的,裴焚可算舒坦了,也不在乎姑娘愿不愿意,替她将腰弯了下去。
“再拜永结同心!”刚刚起身又被操控着弯下腰,慕苦苦隔着红盖头在心底骂骂咧咧,抢亲能结哪门子的同心。
“三拜白头偕老!”老你六舅,死人还会老吗?
死人……不会真要洞房吧?呜呜呜扶砚真的不管她了吗……
都不用扶砚杀她了,鬼汉子身强力壮还那么糙蛮,她挨不住的,铁定要噶。
“入洞房——”
“本将军还没死,你哭什么丧。”纸人说话不好听,最后一句唱出来裴焚就顺手给烧了,转头抱起姑娘发现人一颤一颤的定是又在哭,啧啧,他都想替她哭了。
“呜我给自己哭丧不行吗!”明明就是个死人,尸体都是她缝的,都死成两份了!
发现自己找回身体的控制权了,慕苦苦也顾不上会不会摔了,在裴焚怀里踢着腿挣扎。
“就不能乖一会儿。”裴焚将人翻去肩上扛着,照着女孩身后就来了一下,轻飘飘的力道落在羞人的地方羞得慕苦苦哪哪儿都疼。
这下乖了,姑娘软在他肩头不吭声了,只默默掉眼泪,这男人就是个怪物!
慕苦苦没看到那纸人礼官挂掉的场面,若是瞧见了她早就不敢吭声了。
头上的盖头让慕苦苦觉得脑袋有点凉凉,什么鬼东西,她上半身都差不多倒着了,死活都甩不掉那块破布。
再次换了地儿,慕苦苦被按坐在床上,像个乖巧的布娃娃一样任人摆弄,盖头到底是新郎揭下来了,入目的男人不知何时换上了大红的婚服,少了些许冷厉多了几分俊逸。
慕苦苦迷茫了,这里不是墓穴?有祠堂勉强可以理解,为啥还有新房?
这装修这布局,处处镶金嵌玉的奢靡程度一看就知道是早就准备好的。
“夫人该喝合衾酒了。”
“谁是你夫人,我不喝!”慕苦苦扭过头躲,怎么都不肯拿酒杯。
慕苦苦清楚自己沾酒后是什么德行,宁死不屈的骨气不知怎地突然又捡回来了。
到底是把人惹恼了,裴焚将两杯酒倒在一起饮了一口朝慕苦苦压过去。
红烛喜酒暖春帐,枣生桂子撒满床。
醇香的酒液顺着姑娘白嫩的脸颊滑进青丝,又渗了些许到喜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