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民风淳朴柳下村

天光从气窗落下，万千微尘冉冉升起。

王轩盘腿坐在床上，额头冷汗直流，粗喘许久也没有从余悸中回过神来。

“吱呀！”

这时，门扉被径直推开，一个光膀子大汉闯了进来。

房间不大，来人几步走到床沿。

“王小哥，你咋又赖床？”

说着，王轩被他一把拽下床，轻易夹在腋下带走，方才回过神，连道，“大牛哥，俺自己走！快放俺下来啊！”

王轩挣扎了几下，但陈大牛的手臂就像一只大号铁钳，根本挣不开丝毫。

只听汉子犹自说道。

“学武一日不练则退！不能浪费了老东叔的汤药！”

“知道、知道！值钱得嘞！”

王轩放弃挣扎，双脚在碎石地里拖曳而过。

这是座农家小院，碎石铺地，两面房子两面篱笆，拢共3间大小厢房，以及一座棚屋下的灶头，还有一口井。

陈大牛把他拄地上，转身从灶头拿起一个足有成年人两巴掌大的陶碗走了过来，但不等走近，王轩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嘶！”

王轩倒吸了一口冷气，神情那叫不情愿，但还是伸手接过陶碗。

汤药温热，不烫，就是大半碗药液黑乎乎的，不管是看着还是闻着，都让人打从生理上抗拒。

不过还是憋着气，一口闷了！

“啧啧！”

喝完后，王轩一阵龇牙咧嘴。

这药不仅苦得要命，味道还冲，比之樟脑丸还冲，简直不是人喝的东西。

“哈！”

陈大牛看着他五官皱成一团，爽朗地笑了起来，

“等你武道入门，就不用再喝了！”

陈大牛接过大碗，放回灶头上。

再走到王轩面前的时候，黝黑的脸庞变得无比严肃。

“开始今天的功课！”

“好的，大牛哥！”

王轩麻利地脱掉亚麻短褂，只穿着条裤衩，光着上身开始打拳，入秋的凉风吹来，却丝毫不觉冷意。

那碗汤药下肚，他的身体却像燃起了熊熊烈火，全身充满了干劲，或者说干劲过头，急需发泄出去。

王轩先是站在原地规律地控制呼吸，然后才慢慢开始耍起名为大日烘炉锻体术的拳法套路，一遍又一遍，动作越来越快，但呼吸始终规律有序，吐气要快速，吸气要绵长，配合着肢体动作，出拳时鼻腔吸气，收拳时鼻腔呼气，走动时呼吸又急又短，双脚站定时，呼吸又长又缓。

王轩全身心沉浸在拳式中逐渐忘我，直至力竭，坐倒在地方才罢手。

此时陈大牛早已开始自己每日的功课，他身高至少有1米9，上身呈倒三角形，可谓虎背熊腰，身体肌肉线条充满力量感。

“嗬！”

他忽然低喝一声，朝着王轩遥遥打出一拳。

“轰！”

拳风呼啸，三步开外劲气扑面，仍然隐隐作痛。

“呼——”

陈大牛吐出一尺长白雾，走向水井。

“大牛哥，沸血就这么厉害，那通脉得有多厉害？”

王轩拍了下屁股，站起来，也走到井边上。

“俺练的莽牛功是三流武功，没法子贯通经脉，只能止步沸血期。”

“扑通。”

水桶落水，陈大牛抖了抖绳索，让水桶侧翻沉入水中，然后立马提起水桶，双手左右交替抓取绳索快速往上收。

“啊？那为什么不挑好点的武功？不是说，功法在城里卖得也不贵吗？”

王轩还是第一次听说功法品阶会限制武功境界。

“功法品阶低，也有低的好处！”

陈大牛说着，提起桶里的井水浇在身上，顿时滋滋作响水汽蒸腾。

“莽牛功练起来容易，还涨力气，在山里头讨生活，足够了！”

说话间，陈大牛又打了桶井水，单手递给王轩。

王轩把裤衩也脱掉，放井沿上，而后举起水桶兜头浇下，冲刷身上的汗水。

“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