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不想让齐齐知道自己成绩很差，但是并没有撒谎告诉齐齐他是学霸。齐齐却莫名在心里建了“自己是学霸”的观念。

“XX今天打了老师的手呢！唉，学渣太可怕了，我们学霸是不会打老师的。”

“XXX读书很好的，我都没她好。我们学霸里她最厉害。”

似乎孩子知道班里谁学习好，谁学习不好，但唯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学习情况，于是理所当然觉得自己就是学习好的孩子。小雨小时候却比较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学习情况，因为他上学到时候，成绩从一年级就开始排名。

小雨虽然知道自己学习不好，却一直认为自己是全班最帅的孩子。

“我儿子太帅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孩子。来，拍张照！”小雨就会把手在脖子下一卡，两只脚一叉，配合妈妈拍照。

直到五年级，小雨开始自我怀疑。

“妈妈，我好像不帅，你骗我。我感觉好多同学比我帅。”

“别人帅不帅我不管，我眼中我儿子就是最帅的。”宁宁抱着小雨又亲又啃。

“你这两个酒窝，一个值10万，你妈可真厉害，一生就两个酒窝，你长大得付我20万。”

小雨咯咯笑着，心里却已经有了自己觉得真实的看法：自己不是最帅得，还有比他更帅的孩子。

在小雨不知道自己帅与不帅时，他觉得自己最帅。当齐齐不知道自己学习好坏时，他觉得自己就是学霸。懵懂无知没有让他们优秀，却让他们糊里糊涂拥有了自己的绝对自信。两个孩子居然都有一年级时去竞选体育委员的经历，因为他们都以为自己“跑步飞快”，事实是他俩都属“体育及格困难户”。

就如小雨开始发现自己不是最帅的，齐齐在四年级后开始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学渣。

教育局规定，小学四年级前不准留书面家庭作业，只能布置读读背背的作业。这样的作业差生很好糊弄。老师为了不让孩子带作业回家，经常会让完不成作业的孩子留下来做完再放学。所以差生的家长接娃时就像摸盲盒，队伍里有自己的娃，今天的盲盒开得不错；队伍里不见娃，就慢慢等。老师前几次还会说一下某科老师留着齐齐，留多了，老师不说，宁宁也识趣走开，不问，就等。

每每看队伍里不见齐齐时，宁宁就会看到齐齐的同学投来自豪的眼神，这种眼神，是是鄙视？是同情？他们那么小，哪有这么多想法。

“我自己的内心投射到了小朋友的眼睛里了。”宁宁打趣自己。不管久还是不久，那兴奋的时刻总会到来。齐齐出来的那一刻，宁宁的嘴角忍不住咧开。接过齐齐沉甸甸的书包，手拉手开心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