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刘瑾瘫软在地,如同一滩烂泥,曾经的权势和傲慢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悔恨。
“来人,将刘瑾押入内廷,朕要亲自审问!”朱常洛的声音如同寒冰,不带一丝情感。
内廷之中,一座简易的法庭迅速搭建起来。朱常洛身着常服,端坐在高台之上,目光如炬,俯视着跪在堂下的刘瑾。台下,海瑞一身正气,作为主审官,神情严肃地翻阅着厚厚的卷宗,每一页都记录着刘瑾的累累罪行。
“刘瑾,你可知罪?”朱常洛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回荡在法庭之上。
刘瑾颤抖着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他试图为自己辩解:“皇上,老奴……老奴只是一时糊涂,受人蒙蔽啊!”
“蒙蔽?”海瑞猛地将卷宗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你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证据确凿,竟然还敢狡辩!”
“这……”刘瑾语塞,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你可还记得,正德二年,你以赈灾之名,私吞白银百万两,导致灾区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海瑞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刘瑾耳边炸响。
“这……老奴记不清了……”刘瑾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海瑞的目光。
“你再看看这个!”海瑞从卷宗中抽出一份供词,扔到刘瑾面前,“这是你府上管家赵六的证词,他亲眼目睹你收受贿赂,甚至还为你记账!”
刘瑾颤抖着手拿起供词,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每一次受贿的时间、地点、人物和金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一张白纸。
“你还有什么话说?”朱常洛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情感。
刘瑾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他无力地瘫倒在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来人,将人证物证呈上来!”随着朱常洛一声令下,几名锦衣卫押着一名身形佝偻的老人走进了法庭……那老人一进门便跪倒在地,不住地叩首,颤巍巍道:“草民赵六,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朱常洛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六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了眼一旁瘫坐在地上的刘瑾,又迅速低下头,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回……回皇上,草民是刘公公府上的管家,这些年,刘公公收受的贿赂,都是草民经手的……”
“大胆!”刘瑾闻言,猛地抬起头,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个狗奴才,竟敢污蔑老夫!”
“污蔑?”朱常洛轻笑一声,眼神却冰冷如刀,“来人,将账本呈上来。”
几名锦衣卫抬着几个沉重的箱子走进法庭,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账本和各种金银珠宝。赵六指着那些箱子,颤声道:“这些都是刘公公这些年贪污所得,每一笔账目,草民都记得清清楚楚……”
刘瑾见事已败露,瘫坐在地上,如丧考妣。他原本还指望着能靠着狡辩和以往的权势逃过一劫,没想到皇上竟然准备如此充分,甚至连他府上的管家都招供了。
“徐爱卿,你来看看。”朱常洛转头看向一旁的海瑞,“这些财物,你可估算得出价值几何?”
徐光启应声而出,仔细查看了那些箱子里的金银珠宝和账本,又命人取来算盘,噼里啪啦地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