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听完，上下扫视了安温殊一眼，展颜一笑：“安温殊是吗？真年轻！像你这样有善心的孩子可不多了。”

“是吗？”安温殊讪讪挠头，“您这么说我还挺自豪的。”

“光是善心就足够自豪！”陈姐笑道。

不知为何，安温殊莫名心虚发怵。

“那么，请问一下，我具体的帮忙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帮忙看看孩子，陪他们玩，跟他们聊天或写字而已。”

说到这，陈姐还闭目想了一下，补充道：“有些孩子是聋哑人，我给你一本手语手册，你到时看着书来，这样可以吗？”

“可以的。”安温殊点头回应。

之后是一些简单了解，安温殊才发觉这里不是一般的简陋，娱乐在院里玩耍、上课就挨在客厅、吃饭挤在一张桌上。

而小孩们，有很多，多到挤不下。

“现在是上课时间了！”陈姐把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喊道。

小朋友们听到，纷纷从玩耍的状态脱离，一堆一堆地往门口挤。

好似一群沙丁鱼。

安温殊看到这副场景，稍稍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揉了揉太阳穴，吐出一口浑浊的气。

转移到客厅这个房间，孩子们乖乖坐好，人齐后，陈姐满意地点点头，咳嗽一声道：“咳，孩子们，今天我们有一位新朋友，安温殊哥哥。”

她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孩子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带着好奇地目光看着安温殊。

“嗨，大家好。”安温殊露出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亲切友好。

“喔！”

孩子们齐声欢呼，显然为新朋友的到来感到高兴。

“安温殊哥哥会编花绳吗？”

“安温殊哥哥，我们可不可以一起玩积木啊？”

“安温殊哥哥，你几岁了？有没有女朋友？”

嗯？好像混进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果不其然，下一秒陈姐就对着那个女孩大声喊道：“陈可你又问奇怪的问题是不是？！”

那个叫陈可的女孩拄着拐杖大声反驳：“我不是！我没有！妈妈你别乱说！”

“哎呦呵，当我没听见是吧。”陈姐作势就要下去教训小女孩陈可。

安温殊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发言。

忽然，他的目光放在角落里的一个瘦小身影上。

说是瘦小，其实也不小了，身高估摸一米六，留着短发，左眼部位缠了纱布，她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怀里抱着一本英文名字的书。

与别的孩子不同，她不嬉戏、不打闹，就蜷缩着，很是孤独。

“你在看那个孩子？”陈姐忽然走了过来。

安温殊点点头。

“唉。”陈姐叹了口气，“这孩子是苦命人。”

“她左眼瞎了，右眼又模糊不清，爸妈都死在火灾，并且不喜欢说话，还是这里最大的孩子，十六岁了。”

“她似乎对谁都敌意大，哪怕我跟她相处多年，她也只是听我的话，仍是沉默，更是不肯别人碰她怀里的书。”

“她叫什么名字？”安温殊情不自禁地问。

“她啊，她叫白芷。”

白芷……

安温殊默默消化这个名字。

“我们接下来的上课是要干什么？”

消化完毕，安温殊小声地对陈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