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就在这枯燥的诵经礼佛之中过去,在那天成最后一句话落下的时候,两位公主面上的神情明显是松了口气。
祁倾寒看了一眼此时凑在秦铮与顾远身边的两人,巧笑嫣然之中却是难掩面上的红色,心下了然。
京中子弟众多,可是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排上名号的,在这些贵公子之中,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二皇子南宫钰,三皇子南宫信这两位身份尊贵之人。
除此之外,小侯爷顾远因为模样不凡,及其受宠,也颇受欢迎。
在向下的话,人们最先想到的,就是这秦丞相长子,秦铮。
那户人家的姑娘若是到了婚配的年纪,都是首先要考虑考虑他们的,盛云此时朝中内乱尚未起来,野心最大的南宫信此时也在养精蓄锐,却依旧是阻止不了朝中的分帮结党羽。
虽说是太子南宫启与南宫信的关系不错,但是朝中向来是讲究些做事留一步,这么多年以来之持太子的,单独之持南宫信,甚至是从来不理会这些事情的南宫钰,都有些支持者。
对于皇上这个掌权人来说,这样的局面未免有些不利。
于是这两位公主出现在了顾远与秦铮的身边,倒是也理所当然了起来。
祁倾寒的心中若有所思,在看一眼秦玲,此时已经结束礼佛,她却还是有些兴致缺缺,不由问道,“姐姐怎么了?”
“我与他们可不熟,呆在一起不舒服,倾寒可是愿意随我出去走走?”
秦玲的声音算不上大,只是祁倾寒却是可以听出来里面的不舒服。
她点点头,看了眼那边正在不断的围绕着秦铮两人的公主,又左右看看也不知此时去了何处的南宫钰,起身随她出去。
“姐姐似乎不喜那两位公主?”路上,祁倾寒不经意般问起。
秦玲撇撇嘴,“谈不上。”
“不过是他们总是缠着哥哥,哥哥明明不喜,却碍着皇上的面子无法拒绝,我心中不好受罢了。”她低声开口。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是心情不好一般,一边抬脚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祁倾寒闷笑,虽说是比自己大上半岁,可是本质里面倒也只是个孩子罢了。
“好了,秦公子想必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她宽慰道,只是眼中却是闪过了些叹息。
这朝中的事情错综复杂,也是祁倾寒最不想要沾染的事情,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势力每个都有自己的打算,可以坚持到了最后的赢家,却最终只有一个。
其中的是是非非,她不愿太过的纠结。
皇上的心思秦玲都可以看出来了,那秦铮多精明的人,又怎会不知?
与父亲祁成将自己对于南宫信的赞赏表现在了实际上不同,秦丞相为人忠厚老实,颇有人缘,说话滴水不漏,人人都想要去拉拢他。
可惜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此时并未表达出来之持任何人的态度。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手中掌握的东西多了,皇上心中有了顾虑,也实属正常,她不想太过评断。
“我听闻这沉山寺的后山有一颗许愿树,传言是灵验的很,你我好不容易前来一次,姐姐就陪我过去看看?”见秦玲的情绪似乎还是有些低落。
祁倾寒摇摇头,一边状似好奇的开口问道。
秦玲闻言点点头,她心思单纯不愿意想的太多,却也并非是事事都不懂,也清楚祁倾寒是不想要让自己不开心,随即笑笑,“你跟我来。”
沉山寺的许愿树据说在建寺以来就一直存在着,树干格外的粗,两个人合抱都未必可以环住。
参天古木枝干繁盛,上面无数的小绢布在飘荡着,她视力极好,隐约之中还可以看见上面的字迹,大抵就是些用来祈祷的话语,带着每人心中殷切的期盼,随风飘向远方。
祁倾寒对于这树木早有耳闻,却也是头一次见到。
扑面而来的厚重的年代感,上面的些许绢布早就陈旧不堪,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也不知此时那许愿人可是尚在,心中的殷切期盼,可是实现了没有。
“倾寒?”耳边传来了秦玲的轻声呼唤,祁倾寒回神。
“啊?”
“在想些什么?这树怎么了?”秦玲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祁倾寒垂眸,冲着她微笑,“我只是在想,这树当真是可以实现人的愿望?”
秦玲爽朗的笑笑,“这倒是不知,不过沉山寺香火旺盛,来来往往的人但凡是来了,总是要来试试的。”
“哦?”她诧异,“你也许过愿?”
“那是当然,不过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秦玲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一个人只能将一个绢布挂在树上。”
“以前年少不懂事爬上去挂了一个,此时长大了,倒是也做不出来那等事情了。”
祁倾寒失笑,看了一眼秦玲的身高,她生的高挑,此时倒是硬生生的压了大自己半岁的秦玲半头,脑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随意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