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听上去有些莫名的低落,随后起身离开。
这不打一声招呼的离开倒是像极了他平日中的作风,只是此时的祁倾寒看着那大步离开的背影,隐约之中,似乎是透出了些孤寂。
他离开后,屋子之内的气氛一如常,只是方才两人打的哑谜,到底还是在祁倾寒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小侯爷,别来无恙。”南宫钰的离开似乎并未触动天成的情绪,他转眼看向了另一边的顾远,笑着打招呼。
“大师过真是如父亲所描述的那般。”顾远比南宫钰小上半岁,此时正是上下的打量着天成,一边说着。
“安定候劳苦功高,有小侯爷这样的后代,倒是也算是泉下有知了。”天成说着。
“大师说的不错。”顾远笑着开口。
他本不是一个信佛的人,父亲安定候终生征战沙场,杀的人可谓是数不尽,像是他们这些手上沾满鲜血的人,也鲜有信这些东西的。
今儿他前来,不过是随秦铮过来凑偶热闹罢了。
他笑着起身。“我也是许久未曾来这沉香寺了,秦兄你们先与大师叙话,我四处走走。”
又是一个离开了,祁倾寒的心中想着,这是哪门子规矩?
好在此时的秦铮没有两人那般的奇怪,冲着天成问了句。“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兄妹听闻那佛堂傍晚许愿倒是灵通的很,此时前去看看热闹。”
秦玲本就是个小姑娘,虽说是也是久仰天成大名,此时一见却也不过是就是个瞎子,倒是也提不起来什么兴趣,跟着秦铮离开。
屋中只剩下了祁倾寒与天成两人。
气氛有些诡异,她的心中默默的想着,可是看着对面的天成,却是一时间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平静。
大概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天成的视线渐渐的转了过来,“敢问这位姑娘是?”
闻言的祁倾寒松了一口气,低声开口。“家父乃是当朝太傅。”
“哦?”天成似乎是疑惑了下,“可是姜姑娘之女?”
姜姑娘,指的必然就是姜氏了。
祁倾寒的心中想着,这天成究竟是何人?听他方才所言,似乎是与南宫钰的母妃,还有老安定候都有些关系,此时又是这样的称呼姜氏,怕是也有些渊源。
“小女乃府中妾室所生。”
心中思虑归思虑,她还是照实开口。
妾室。
不知是不是祁倾寒看错了,总觉得刚刚自己话音刚落的时候,天成手中的动作倒是有一瞬间的停顿,很细微的动作,转瞬即逝,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原来如此。”天成点点头,和蔼的问道。“姑娘今日前来,可是有想要询问之事?”
祁倾寒摇摇头,她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这天成,才偶然之间前来看看。
“那就是有何不解迷茫的地方,请我解惑?”天成耐着性子问道。
祁倾寒再一次的摇头,她今生想要做些什么,要怎样做,自己心中清楚的很,哪里需要别人来为自己解惑?
天成“看了”她一眼,明明是漆黑的瞳孔没有任何的神情,可是就是凭空的令祁倾寒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经被人看透了一般,及其的不舒服。
好在这样的感觉也不过是一瞬间,天成就缓缓的开口,“姑娘心中既无忧虑,又无想要知晓的事情,那就请回吧。”
这就让自己回去了?
祁倾寒有些诧异,瞳孔有着一瞬间的收缩,只是看着不动声色的天成,到底还是不愿多事,点头准备离开。
“打扰大师了。”
“有句忠告,还请姑娘牢记在心。”祁倾寒的人此时已经走到了房门口,天成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许是因为距离拉远了,又许是因为他的声音本身如此。
她听上去竟是多了几分飘渺。
“是你的,总归会是你的,别人强求不得。”
是她的,别人强求不得?祁倾寒自己一个人坐在厢房之中,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之间确实是第一次见面不错,可是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又是什么意思?
寺中的厢房很大,也很空旷,周围的摆设倒是一应俱全,面面俱到,是专门用来接待他们这样的贵客的。
因为时间临近傍晚,她早就遣人回府告知姜氏,今晚自己在寺中歇下,倒是不用担心。
秦玲今儿许是因为玩累了,此时据秦铮说已经早早的睡下了。
左右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个人,在这足以称得上是寂静的房间之中,一时间竟是生出了些百无聊赖的心思。
不知为何,脑中总是不断的回想着那天成的声音,还有一句没头没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