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打个赌,要是我现在喝口水都被噎到的话就买下你。
我赌赢了,花了十五块八角。
就这样,因为很糟糕的一天,我花了十五块八角买来了四年可笑的时光。
‘如果这一天非常糟糕,那就洒脱一些,主动的让它变得糟糕透顶吧!’——《可笑的世界》。
这书也不错,半旧不新,散发着浓浓的仓库灰尘味儿,作者署名是“列奥尼纳多”——从未听说过的古希腊作家,单从名字上看,倒是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斯巴达城邦的国王列奥尼达,毕竟同是希腊人,名字也只有两字之差。
事实上列奥尼纳多确实存在于列奥尼达的时代,他也是斯巴达城邦的一员,从小接受着残酷的武术训练从7岁到27岁,20年中一天未停的训练。每天舞枪弄刀,想必是个非常了得的武士,不然定会愧对自己那个与国王相似的名字。
《可笑的世界》算得上是一部对希腊人来说大大超越时代的前卫作品,整本书可以说是本哲学性极强的小说,又可以说是篇小说式的哲学论著。我初读时对它兴味索然,但当我第二次重读它时,我竟如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般的激动与新奇,怀着猎奇的情怀读完了整本书,初读时的索然无味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自抑的兴奋,好似这本书已在一瞬间脱胎换骨了一般。
对于书本身我一直有两个极大的疑想。
一、《可笑的世界》不像是公元前斯巴达人能想到的书名。
二、世人皆知,斯巴达人是崇尚武力的民族,他们相信手中的剑与长矛,远甚于相信自己颈上的脑袋,这样一部超“时代”的大作,在我可怜的认知范围之内,实在更应该出自那些每天悠闲唱弹音乐、演算几何图形,以及悠闲吟唱诗歌的雅典人之手。
公元前481年,希波战争,300斯巴达人行至温泉关,与来犯的十万波斯大军奋战,最终全部力竭至死,波斯人也大受损失。
温泉关的失守,导致希腊城邦的大部分国土落入了波斯人的手中,希腊人引以为傲的木制几何模型,连同他们消遣时弹奏的镀金竖琴,被波斯人烧得一干二净。
列奥尼纳多从此消失,前面说过他是一位优秀的武士,斯巴达城邦为了抵御波斯征召了城内的所有适龄男子,列奥尼纳多想必也在这个行列之中,他拿起长矛,抽出长剑,面对犹如潮流般涌来的波斯士兵,他一路追随着斯巴达人的英勇国王,列奥尼达,他左砍右杀,他势不可挡。
最终,他倒在了冰冷的德摩比勒山峡之中。
异乡的过客啊,请带话给斯巴达人,说我们忠实地履行了诺言,长眠在这里。
斯巴达人不问敌人有多少,只问敌人在哪里。斯巴达男人的胸膛就是斯巴达的城墙,斯巴达男人的枪头就是斯巴达土地的边界。任何人想要随心所欲地生活都是不被允许的,他们生来不是为他们自己,而是为他们的国家服务的。
“斯巴达人从来不去思考太阳为何会东升西落,林中鸟儿们啼鸣为何会让人沉醉,美丽的花为何会香,蜂蜜为何会甜......”列奥尼纳多说,“看着落日,哼着小曲,情侣激情拥抱,在太阳落下的瞬间接吻,这不属于斯巴达。但你若想要追求所谓真正的艺术,很抱歉,这也不属于斯巴达。”
这一场秋雨,属于14岁半的我,它是来自百灵鸟的洗礼,是另一面成长的起点,是某种意义上的分割线。
如果把人生比作一条水流,出生时就是不断冒水的源头,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的流淌,经过的土地、石头被不断冲刷,随后演变成独属于自己的那条!
人生也是多样的,水流也是……
有的源头,水流量非常非常大,冲刷出属于自己的溪流,甚至演变成河流。而有的源头水流量很小,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才形成一条小水沟。
无论是河流也好,水沟也罢!其中也都有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的东西。石头,水草,小鱼,泥鳅……
陪伴着水流,构建出属于它的生活!各色各样的水流,各色各样的人生。
也许,红橙黄绿紫,也许,酸甜苦辣咸,也许,喜怒哀乐悲!
水流的颜色、味道、性格,可以从中间突然变换吗?
答案是可以的。极致的痛苦,能够突然改变的痛苦,能够把过去的自己和未来的自己整齐的切开,一边红色一边蓝色的痛苦……
抽刀断水水更流,叙述至此,我之前所度过的14个半年头,便与我之后的日子整齐的分割下来……
小说,如果算的话,开始于大理灵川一家酒吧的门口,结束于酒吧不远处的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