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然再次耐心地向老板夫妇解释,但总感觉他们的回应有些心不在焉,仿佛他的话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饭后结账完毕,顾一然踏上归途,于佳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为了避免更多不必要的误会,顾一然试图委婉地让她离开,却只能无奈地说:'我也回家,正好同路。'
“于队回来了,家已经给你收拾好了,随时可以住下。”
“嗯你回去吧,看来我要长时间留这观察了,他成长了很多啊。”
西夏王宫富丽堂皇,这里雕塑极具异域风格,浮雕更是美轮美奂。
“顾一然,怎地不邀请姐姐去你家小憩片刻?莫非是家中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尚未及收拾妥当?“
顾一然闻言,心中暗自好笑,这人的疑心还真是不小。于是,他索性大方地打开了门,请她入内。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如何,他自问行得正坐得端,何惧之有?
“我去沐浴更衣,你请自便。家中并无什么值钱之物,大可放心。“他随口找了个借口,实则心中另有盘算。那些见不得光的违禁品,早已被他巧妙地藏匿于虚拟的游戏空间之中,除非她能穿越时空,否则断然无法寻得。
待顾一然步入浴室,她便开始四处搜寻,然而一番仔细查找下来,却一无所获,连一枚弹壳的踪迹都未曾发现。
“难道他每次使用后都销毁得一干二净?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将那些秘密藏于家中,故意引我前来搜寻,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看来,顾一然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整天跟在我身后、流着鼻涕的小跟班了。“她心中暗自思量。
正当顾一然沉浸在沐浴的舒适之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显然,她已经离去。他并未理会,继续享受着自己的时光。今晚,他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因为明天一早,他就要前往西夏王宫,去探寻李秋水师叔那传说中的武功秘籍了。
禀告王妃,宫外有一奇特之人,自称是您的师侄,此刻正手持其信物,恳请谒见。
师侄?莫非是狗蛋那小子终于醒悟,前来寻我?哼,也罢,速速将其引至我的寝宫。
李秋水悠然地斜倚在一张精致的横椅上,身旁侍女细心地为她递上鲜美可口的水果,伺候得无微不至。
待那来人缓缓步入视线,“师侄顾一然,拜见师叔。”他恭敬行礼。
嗯?你这异人从何而来,竟敢胡乱称呼我为师叔?
李秋水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未露声色。只因顾一然为躲避各方势力追捕,竟换上了那身奇异的斯沃特蛙服,在这年代之人眼中,确显突兀。
然而,顾一然神色自若,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此物显然是无崖子师傅生前所佩。
“此玉佩,你从何而得?”李秋水淡淡问道。
“乃是在擂鼓山聋哑谷,师傅临终前亲手交予我。他言及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便是未能向师叔您致歉,悔恨交加之下,已无颜再见师叔。”顾一然答道。
“哦?你可知道这玉佩的渊源?”李秋水挑眉问道。
“弟子只见师傅从怀中取出,料想应是随身之物。”顾一然如实回答。
“哈哈哈,小伙子,你的勇气倒是可嘉。不过,这玉佩实则是我当年赠予丁春秋师侄的一件小玩意儿。不料事后,我那丁师侄竟对师兄痛下杀手。”李秋水大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哎呀,我这不是被无崖子给坑了吗?这岂不是让我千里迢迢来送死?”顾一然心中暗惊,面上却强作镇定。
“你小子倒也不笨,还知道在这儿跟我周旋。也罢,念你几分机敏,我便留你个全尸吧。”李秋水语毕,眼神骤冷。
“师叔慈悲为怀,师侄所言句句肺腑,师傅临终前深情追忆,最难忘怀的便是与您共隐大理无量山琅嬛玉洞的静谧时光。”
“咦?这薄情之人,竟还念及旧情。”非是李秋水不信,实则是顾一然所述太过详尽,若非无崖子亲口所言,世间又有几人能知晓他们那段隐居的秘辛?就连丁春秋也未曾知晓分毫。
随后,顾一然绘声绘色地向师叔讲述了聋哑谷中的传承之事。师傅新纳四徒,立下十年之约,欲以弟子之能,决定逍遥派未来之归属。其中,大力哥被遣往天山灵鹫宫,师从天山童姥研习武学;另有一人远赴终南山;师侄我则遵命前来西夏王宫拜见师叔;而那木讷和尚,据说是要去寻觅我们的小师妹,师傅对他似乎格外偏爱,我心中难免有所揣测。
“哼,他自幼便对小师妹情有独钟,即便娶了我,心中仍旧挂念。”
“师侄,近前来,让我仔细端详你的资质。”
“遵命。”
李秋水忽地出手,将顾一然轻轻提起,双手如同疾风骤雨般,在其周身骨骼间游走敲打,一番审视后,淡淡评价道:“资质尚可,勉强及格。”
“师侄既为师兄所遣,确有资格承继我的衣钵。然我逍遥派有严规,不得私授武艺,且师尊逍遥子传授武学向来单传,我实不愿此脉在我手中断绝。”
“师叔放心,宗门教诲师侄定当铭记于心。”
“如此,你便先入藏锋阁研习武学,待我报却大仇,再将毕生内力倾囊相授。”
顾一然心中暗忖:这报仇之事,到头来怕是要让那虚竹小子捡了便宜,我得时刻守护我的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