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赵淮安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环顾一周,其它三个舍友睡的正香,对面的栗果正梦呓着什么,听不真切。她又看向对角的短发女生,把枕边的兔子拉进被窝。
今天,不,应该是这几天,发生的事还都蛮“有趣”的……
入学第一天赶到学校定好宿舍,她已经是宿舍第三个到的人了。进门时,1号床的女生正给4号床向上递着枕头。
“哦?来新舍友了?”1号床对着她笑了笑,弯成月牙的眼中闪着细碎的光:“我叫宋栀南,之前三班的。”
“你、你好。”赵淮安闪进门,推着行李箱来到自己床位上。
“呼——”4号床长呼了一口气:“好了栀南,谢了。”
赵淮安用余光打量着这个女生:包包头短发,大框眼镜遮不住的大眼睛,脸上还冒着一颗红红的痘痘。
4号床从床上跳下,震起地上的尘土:“我是纱欣儿,之前也是三班的。呼——累死了。”
“赵淮安,一班的。”
三人互相帮着铺好了床,端起水杯就是一顿猛灌。
“赵淮安,你还记得我么?”纱欣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啊?”赵淮安把她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吗?初中那会儿,运动会上你叫我玩狼人杀……”纱欣儿等着赵淮安的回复。
“对不起啊,我真忘了。”赵淮安略带抱歉的挠了挠头“但是我确实喜欢玩狼人杀来着,没事儿,后面咱再一起玩。”
宋栀南是一号床,理所应当当上了舍长。
“你、我、淮安、栗果……现在就剩下栗果没有来了。”栀南指着门上的名单,背上书包:“要不我们先走吧,一会儿来不及报道了。”
纱欣儿把手机塞进柜子里落了锁:“嗯,好,栗果说她晚些到,我们先走。
教室里纷纷扰扰,老朋友新同学都聚在一起喋喋不休分享着暑假的见闻。
“哇——哦。”纱欣儿指着讲台旁一个面容姣好的男生:“我gay达响了。”
“谁呀?”赵淮安疑惑地看过去,只见那个男生举着一枚小镜子将卫生纸团成一个小球,轻轻怼着脸上的汗珠,轻轻擦掉脸上的浮粉,再看向他身边的女生,一整张湿纸巾已经糊在脸上。
“那个……我gay达也响了……”
二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清理了一下一个假期积的灰,收拾差不多,一个穿着一件鹅黄色短袖的可爱女生飘了到教室门口,那女生站在门框上向纱欣儿俏皮的招了招手:“欣儿,出来一下,有事。”
“来啦!”纱欣儿出门前,向赵淮安扔下一句话“对了,她就是栗果。”
门外——
栗果:“陈卓说她今天有事来不了了,让你明天再去找她。”
纱欣儿:“好嘞OK,谢啦。”
两人的声音不算小,赵淮安听的非常清楚。
早上,正当同学们以为要在喧闹中快乐度过时,登记好信息的班主任悄无声息的从楼梯站到门口,阴云密布的脸让全班气压瞬间降低。在无数肘击和提醒下,班上渐渐安静下来……
赵淮安打量了一下班主任的相貌,三四十岁的样子,一米五左右的身高但却有着一米九的气场,但看起来十分的干练严肃,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淮安觉得班主任的眼神有一种食肉动物锁定猎物时的尖锐感,刚刚仓促对视了一眼就让她感到如芒刺背。忽然,赵淮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向身旁的人,此时的纱欣儿眯着眼睛,目光中流露出惊讶和疑惑。
因班主任气场太过“强大”,班里明显少了开学第一天的朝气,晚上的晚自习格外安静。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同学们几乎是拎着书包就往外跑,丝毫不想与这讲台上坐着的“瘟神”多呆一秒。
“欣儿,走了。”赵淮安从后门探进头,空旷的教室中,只剩下班主任和纱欣儿两人,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
班主任死死盯着讲台后面的纱欣儿,而纱欣儿默默的抬起眼看了回去。两人就如此对峙,丝毫不让。
“妈妈。”这时一声稚嫩的声音在前门响起,所有人一齐看向前门,一个手中拿着塑料玩具的小女孩正站在门框上,怯生生的看向讲台上的女人。
纱欣儿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班主任略显慌张的神情提起一旁的书包搭在肩上:“老师,我先走了。”说罢就拉着赵淮安一起走出了教室。
两人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的那一瞬,“咔”女人手中的粉笔断成两截,“妈妈。”小女孩走进门,拉住女人的衣角晃了晃,怯生生的又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回家。”女人转身近乎粗暴地扯着小女孩走远“以后别来我班上,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