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身后跟着一批侍从,前呼后拥,好不气派。
任性的县主想要独处的自由,呵斥所有人不准再跟着她。侍从们面面相觑,十分为难,但架不住县主的暴脾气,只能远远地跟在身后。
宁姝眼珠子提溜一转,计上心来,三两下就拐去巷子里,甩开侍从,没了踪影。
她兴致勃勃地打算到处逛逛,突然,天降布袋一下子就套住了她,几个壮汉绑着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小巷。
城南,息云正喝酒吃肉,翘着腿,潇洒又惬意。几个地痞样的小年轻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息云一看他们来了,顿时把手中的肉丢在一边,还不忘在他们身上擦擦手。
“嘿嘿,那死丫头栽在本女侠手上了吧。”
那几个人一脸嫌弃,又迟迟不敢开口。
见他们哥几个心虚的模样,息云稍感不妙,凑到他们脸前,质问道:“人呢?”
只见他们互相推搡,默默低下了头。其中一个酝酿了一会儿,终于支支吾吾地告诉她:“那姑娘,就……本来我们要动手了,可是……有人先我们一步把她绑走了,现在正……他们正往南边走去,方向……可能是出城……”
息云一听瞬间急了眼,气得直跺脚。
“你们几个!亏本女侠对你们那么好,把你们当兄弟,结果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她边说边踹了他们几脚。
“那……怎么办啊?”
息云恨铁不成钢,白了他们一眼:“还得是本女侠亲自出马。对了,你们去将军府,告诉他们本姑娘被人绑到城外啦!”
还未等几人阻止,她就跨步上马,倏地朝城外追去。
宜芳县主此时正被捆着双手,嘴巴也被塞住,任人拉着绳子,一步一蹒跚地跟在后边,她自出生以来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人都麻了。
城外早有马车等候接应。
只听见领头的人说,她这般华贵,穿的是绫罗锦缎,戴的是金翠珠宝,一定是一条大鱼!他们今日运气可真好啊!幸亏城南有一条窄窄的密道,不然都不知道从哪里把这些贵人带出来。
宁姝心中一紧,方知原来是些劫财之徒。再看看自己身上、头上,所有珠宝首饰都被他们取了,堂堂县主还要随他们钻狗洞,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们想要把她塞进马车带走,宁姝誓死不从,双脚死死抵住车门。
“住手!放开本女侠的人!”
见有人来了,她像看到了救星,急忙看向声音来处,但息云身后……居然没有其他人了!完了完了,她一下子又蔫儿了。
息云起身下马,对面却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只是不屑地看着她,甚至兵器都觉得没必要拿出来。
她被几个匪徒团团围住,这群匪徒一脸奸笑,细细打量了这位送上门的猎物。
“大哥,今天看来还……还……还有以外收获。”其中一个结巴上前就要制服她。
息云抓住他的手腕,一脚踹翻在地,扬起阵阵沙尘。
众人欲一拥而上,她见状急忙把腰间的药粉撒出去,一下子迷倒一大片,又趁机将剩下的小喽啰撂倒。
宁姝见状,赶紧跑到她面前,示意她给自己解绑。
息云把她嘴里的布拽了下来,迅速给她解了绑,然后拉起她撒腿就跑,比兔子还快。
为了躲避身后的紧追不舍的匪徒,她俩也顾不得别的,本能驱使下,二人急忙钻进了山林。
走了好一会儿,她俩发现似乎已经没人追来了,双双松了口气。
“我们……现在……是在哪儿啊?”宁姝的一只手搭在息云肩上,另一只手扶着腰,气喘吁吁。
“我怎么知道?”
息云也上气不接下气。
“啊?那怎么办,我们难道要困死在这儿?不行,得赶紧想想办法!”
宁姝一直唠唠叨叨,息云看了看周围树木繁茂,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若是现在贸然往回走,可能会羊又入虎口。
她看向宁姝,两人确认了眼神,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又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见到的不是树而是一条溪流,溪流两边是比较宽敞的平地。
两人一看见水,就像恶狼看见了羊羔,不顾形象地趴在小溪边大捧大捧地喝起来了,然后心满意足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把胸前的衣裳弄得湿漉漉的。
“唉,现在怎么办,我们该不会要变成野人了吧?会不会一辈子被困在山里?”
息云见宁姝一脸慌张,既嫌弃又好笑——那包药粉本来是要用在她身上的,想不到到头来竟救了她一命。还真是世事难料。
“怕什么,我刚刚沿途给树上刻了一些记号,再说了,我的家人和你的家人,发现我们不在肯定会派人找的嘛。”
宜芳县主点了点头,打了个哆嗦。山里有些冷,况且现在天快黑了,又从未经历过这种事,不免有些害怕。
两人在小溪旁的山崖上发现一个不算很大的洞,虽然不宽敞,但容纳两人也足够了。
说干就干,息云很快就把洞清理出来,捣鼓了好一会儿,终于生起一堆火,有了火,便不怕野兽,也不会被冻僵。
“你坐着,我方才见溪水里有鱼,我看看能不能整一些来吃。”
息云看着这左顾右盼,被小虫子吓得一惊一乍的县主,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不能指望她,于是只能拿着一根一端有些尖的木棍就离开了。
宁姝蜷缩在洞里,尽量使自己不碰到石壁,免得山野里的虫子钻到身上也不晓得,她把手伸在火上,手心瞬间热乎起来,一个人哆哆嗦嗦地等着外出“打猎”的息云。
不一会儿,息云叉着一条不大不小的鱼走了进来,裙子还挽着,光着脚丫,一脸的得意劲儿。
烤着鱼的时候,两人就静静地坐着烤火。
“你怎么知道我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