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里希绕过大殿中间的石墙,他离风口越来越近了,空气中的风元素不安地向外逃窜。他的手指已经扣住了匕首的握柄,那是居合的起手式,一个德国人竟然试图用一把匕首打出居合!
元素乱流,这个本该只存在于秘党记录中的名词一遍遍地在弗里德里希的脑海中闪烁。通常一些言灵的释放会伴随着明显的元素波动,利用言灵·支离,弗里德里希可以分辨出这些波动的规律。
但元素乱流不是波动,它毫无规律可言。这些风元素像是有了思维,它们横冲直撞,搅得弗里德里希头痛欲裂。
阳光透过宫殿的正门照进来,石墙在地上投出漆黑的影。
弗里德里希终于找到了风口,那是个巨大的空洞。它藏在石墙的阴影中,潮湿的泥土气息沿着洞口爬上来。
“阿嚏!”斯坦因突然打了个喷嚏,洞内的低温空气一个劲地往外钻,呲得他鼻子有点痒。
“宫殿里怎么会有个洞啊?”斯坦因抬手抹了抹鼻子,“地面不会突然塌陷吧。”
“我不知道。”弗里德里希慢慢地凑到洞口,这个洞不是很深,也就七八米的高度。两条绳子顺着洞口垂下去,上端用钉子固定在洞口的岩石里。
“后装上去的绳子?有人在我们之前已经来过这里了。”陈维启说着掏出一只火折子,点着后扔进了洞中。
火折子啪嗒一声掉在洞底,火焰闪了两下后安静地燃烧着。
“好像没什么问题,要下去看看吗?”陈维启问。
听到陈维启的话后斯坦因很兴奋,他把环首刀挂在背包的侧面,围着洞口来回地转圈,想要找一个能下去的办法。
弗里德里希把绳子从洞中拉了上来,绳子的末端还连着一个带钩锁的滑轮,看来那个黑檀木的箱子应该就是从这里运上来的。他将其中一条绳子的滑轮牢牢固定在洞口,再将另一条绳子从滑轮上方穿过,这样斯坦因就能踩着另一个滑轮慢慢把自己放下去了。
快到洞底的时候,斯坦因用脚试探性地踩了踩地面,确保没有因为过分潮湿导致塌陷。他从背包里翻出一只手电筒,鹅颈灯管在洞内闪着惨白的光。
陈维启抓着绳子把自己荡了下来,弗里德里希则是直接跳了下去,落地产生的声响在巨大空洞中回荡。
“Bravo!”斯坦因在下面喝了一声彩,随即举着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下。他们面前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即使借着手电筒的光也很难看清尽头。
甬道内有一条极为明显的拖痕,周围是一些凌乱的脚印。弗里德里希甚至能想象出那些清朝官兵拖着箱子的情景,他们恐惧地逃离,把泥土抹得到处都是。
三人所处的空间像一个巨大的半球,甬道是通往前方唯一的路。就在斯坦因用嘴叼着手电筒,拿出小本画画的时候,陈维启却神色怪异地向二人走了过来,手中还多了一面银制的牌。
“这是一条墓道。”陈维启的呼吸有些急促,“而且我还在后面发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