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邻居也打听了,此人自小无父无母,全靠陈半仙一口吃喝喂养大。”
严武闻言抚着下巴的青茬沉吟起来:
“唔...那街邻对其如何评价?”
“严头,这人平时孤僻,不甚与人来往,街坊邻居对其并无印象...只是...”
王朗说到这,犹豫了一下,见严武示意,继续说道:
“城北包子铺王婆似乎对他不错,方才甚至想帮其作伪证。”
“...哈哈,王婆膝下并无子嗣,想是把这小子当自家孩子照料了,想来品行没有大问题。”
严武听到此处点头笑了起来,继而说道:
“背景不错,真没想到那邪瞎子竟能养出这么正的根,咱们监天侍郎正是缺人之际,你觉得他怎么样?”
“别问我啊严头,都听您的,您要觉得不错,我一会就去给他发监天令。”
见严武心情不错,王朗也耍起了乖。
“你小子,跟我装蛋呢?你跟我这么多年,老子手下的兵哪个不是亲自带出来的?”
严武笑骂着,顿了顿又说道:“你收拾下,去福合村一趟,查清楚那不空的死因,把那普度寺秃驴的嘴堵住。”
“得令,严头。”王朗应了一声,起身作揖,退出房门。
而严武起身望着木窗外依稀可见的普度寺,眸光如电,若有所思。
......
“什么?你昨天才去镇过宅的吴财主,今日便死了?”
王婶站在摊位前,一边不可置信的发问,一边揉捶着自己的肩膀,似乎刚进行了什么激烈的运动。
“可不是么!您可别往外传啊,这事监天司可要求保密。”姜劲煞有其事的说道。
“哦好。”王婶闻言下意识收住嗓门,急又拽着姜劲,苦口婆心的劝道:
“小姜子,你听婶子一句劝,别干这行当了行不?你真不适合,婶子活大半辈子了,也没听说有道士去镇宅把人家活活镇死的啊。”
“...这跟我去镇宅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不还救了个人回来吗!”
原本姜劲不想让王婶担心,索性编了个谎言,不想反倒弄巧成拙,只得尴尬争辩。
“你又提救人,婶都不好意思说,之前你王叔害了后泻病...”
“好了好了,我回宅子看那病家去了,你自己在这唠叨吧。”姜劲不堪其扰,转身欲逃。
“你这混小子...你先别走!”王婶嗔了一句,连忙将其叫住,转过身拿起一提见方的油纸包,递给了姜劲。
“莲子糕,安神的,记得吃。”王婶嘱咐了一句,扭着宽硕的身板在摊位上继续忙活起来。
姜劲提着手里的莲子糕,望着王婶忙碌的身影,没再多说,带着笑意转身回宅。
回到宅子,姜劲走到厢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天色已近黄昏,估摸着屋里的小神婆应该已经醒了。
果然,片刻后,屋里略带谨慎的声音传出:“...进来。”
姜劲推门而入,发现那女孩已经换好置办的衣物拘谨坐在桌前,桌上姜劲拿来的包子却纹丝未动,满脸戒备的看着自己。
“不必紧张,要想害你,就无需将你救回了。”
姜劲猜到女孩心中所想,坐到桌子的对侧,出言说道。
“谢谢...”女孩闻言脸色好了不少,仍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桌子。
两世为人,少女心事一看便知,姜劲随意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说道:
“不必谢,你救了我一命,我便救你一命相抵,两不相欠,还未请教贵姓?”
女孩见姜劲吃起了包子,也拿起一个吃了起来,闻言鼓着腮帮下意识答道,声音温婉清脆:
“常依水,报报迎头?”
“报报迎头?”
姜劲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