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样，他倒是挺明智的，知道要将那些幸运得来的枪法纳为己有。”沈千云感叹一声。

“确实。”任老突然想起来什么，“这就是为什么当初你说他当校场教习‘对谁都好’？”

“是。”沈千云有些得意的笑道，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咳咳。”任老有些忍俊不禁，目光又聚焦到下方的战斗上。

虽然龙潜的枪法水了些，但还是比沈丹高了不止一个层次，沈丹史无前例的撑过了二十余个回合后，还是被龙潜抓住机会撂倒了，台下一片惋惜的声音。

“很不错。”龙潜收起长枪，点头道。

与沈丹的切磋让他真正有一种“战斗”的感觉，短短半分钟的战斗下来，龙潜只觉得比之前与其他羽灵族的所有切磋对他的帮助加起来还大。倒不是说沈丹教会了他什么，而是沈丹逼出了他战斗本能中更高一档的枪法，毕竟常规的枪法很可能变成你来我往，难以短时间分出高下，这样的切磋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

至于起手招式还没用完就被打翻的其他羽灵族就更不用说了……

沈丹的战斗天赋明显比其他羽灵族更高，而且考虑到他几乎没有用过长枪，他未来战斗技巧造诣很可能会鹤立鸡群，就好像沈清颜出众的剑术一样。

“感觉可以多多培养一下……说不定能成一个不错的陪练——沈清颜的剑术虽然到家，但指望她每天来陪我切磋未免是异想天开了。”龙潜思忖道。

“多谢教习指教。”沈丹理了理衣服，握紧银枪道。

龙潜目送沈丹走出大阵，回头看着剩下的众人：“下一个！”

…………

“没想到你到羽灵族还没多久，就混出点名堂了。”

结束后，沈清颜走在龙潜身旁，抿嘴笑道。

“运气好罢了。”龙潜回想昨天的灵宝升格，还是不由自主的心悸，那可能是他有记忆以来最凶险的一次了。

当然，如果让沈清颜来评价，那龙潜在她眼中都走了好几遭鬼门关了。

两人正朝东边走着，夕阳在背后映照出了长长的两道影子。

“话说我们要去哪里？”龙潜眼看着沈清颜走的分明不是回自己住所的路，有些好奇。

“去浣衣楼拿你的衣服。”沈清颜说道。

“我那身黑衣服？”龙潜反应过来，几天前他那身“初始设置”的衣服脱下来交给沈清颜拿去修补了。虽然几经周折已经很破旧，但真要龙潜丢掉他还真舍不得，毕竟是他失忆后一睁眼就穿在身上的东西，虽然说起来有点奇怪……但感觉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了。

走了一阵子，两人到了一间楼阁近前。这处房屋也是挨着山头修的，楼下围了半圈悬空的平台，直接与廊道连接，飞檐走壁的相当有羽灵族风格。

楼下没有正常的门窗，而是开了一个大口子，只留承重的柱子与一堵矮墙充当围栏，里面有一个羽灵族的姑娘坐着。

廊道并不是直冲着门面的——龙潜在羽灵族见到的大部分廊道都不是直冲着某座建筑，除了族堂和藏书阁这种确实是道路尽头位置的建筑——所以两人走到近前那姑娘才看清来人。

“少族长！您来了？”她连忙站起来。

“嗯。”沈清颜轻声道。

“您是来拿衣服的吧？”姑娘说着偷瞄了眼沈清颜身后的龙潜。

这位应该就是最近有名的龙潜教习？

有一说一，龙潜的相貌很英俊，尤其穿着不扎眼的羽灵族服饰后，整个人在羽灵族看来很自然，于是往往就会注意到他的相貌。

所以这位羽灵族的姑娘也和大部分人一样稍稍出了片刻神……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少族长，我去拿衣服。”

说完她转头就钻进屋子里面去了。

“我还没回答是不是要衣服呢……”沈清颜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但既然没搞错也就不多事了。

龙潜没什么事，便站在栏杆边看着风景。浣衣楼自然不是会设置在羽灵族边沿的东西，栏杆下是溪水潺潺的河谷，但不远处对面的山上便布满了鳞次栉比的楼阁，羽灵族又是日落收工，楼阁间分外热闹，不少声音传到了这边来，夕阳染红了每片屋脊。

正出神着，脚步声靠近，羽灵族的姑娘回来了。

“来了！”

龙潜回头，姑娘手上捧着的正是他眼熟的那套黑衣，沈清颜接过衣服又转头递给龙潜，龙潜摸了一把，干爽的手感分外亲切。

“多谢姑娘。”龙潜说道。

“不用谢，”姑娘笑容可掬，“龙教习，以后有衣服也可以拿到我们这里来，浆洗和修补我们都可以做。”

“好，”龙潜点头，“姑娘怎么称呼？嗯……来这里洗衣服要给点什么吗？”

“我叫薇儿。”羽灵族姑娘的语气有些迟疑，她没有回答龙潜的第二个问题，而是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了沈清颜。

“我猜你想问的是洗衣服的报酬……羽灵族内部没有货币，工作也是成年后分配的，一切公共设施都可以免费使用，按工作内容发薪资，发的都是实物。”

“都有什么？”龙潜好奇道。

“看个人意愿，有的人会攒一段时间换贵重的东西，比如修炼用的天材地宝，像你用过的虚神金缕兰就算一种，不过虚神金缕兰这东西羽灵族既没有存货也没有人需要就是了；更多人换的是作坊出产的日常需要的东西，比如衣服什么的，羽灵族也不是人人都一心投入修行一途的，多的是只有最基本的修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