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笙书有了范芳茹一路同行,说说笑笑,倒也不感到寂寞。
约莫走了半个来月,来到了黄河边的鬼见愁渡口,过了这个渡口,没很快就可以到京城了。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魏笙书站在黄河边上,一眼望去,只见一轮红日缓缓坠入天际,河面上光芒万丈。见此壮观景色,他正搜肠刮肚,准备吟诵几句古人诗句时,却忽然听到渡口边的茅草屋里传来“嘤嘤”哭声。
魏笙书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问问,却见范芳茹却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茅草屋,他也只好笑笑,跟了过去。
他进屋一看,只见屋内一张小床上躺着一个约莫10来岁的男孩,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一个面容憔悴的妇女正坐在旁边哭泣。
范芳茹问道:
“这位大嫂,这个孩子怎么啦?”
那个妇女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态度和善,就抽泣着说:
“我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这几天一直上吐下泻,今天开始水米未进,一直昏迷不醒……哎,我真命苦,前面两个孩子也都没养成人,如果他再去了,我也不想活了。”
魏笙书知道大梁国时代医疗水平低下,孩子的成活率不高,就连一些皇亲贵胄,一些王子少爷也少年夭折。他见那个妇女哭得如此伤心,便心生怜悯,问:
“大嫂,你请郎中过来看过了吗,他们是怎么说的?”
“他爹已经请了好几个郎中过来看过,也给孩子开了几贴药,可孩子吃了一点也没见好,呜呜呜呜,我苦命的孩子啊。”
这时,魏笙书忽地感觉屋内一暗,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子壮实的男子站在了门口。
那个妇女见男子回来。赶紧问:
“他爹,你回来了,请到郎中了吗?”
见男子双眼无神地摇了摇头,那妇女回身扑在小男孩身上,双手捧着男孩的脸,哭着说:
“狗蛋,你的命是硬的,你一定能挺过来,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魏笙书回头问那个男子:
“这个大哥,那些郎中对孩子的病是怎么说的?”
“你们是……”
范芳茹抢上前一步,指了指魏笙书,说:
“我们是要过渡口到京城的客人,这位大哥心地善良,见大嫂哭得伤心,便来问问,看看有没有救孩子的办法。”
男子眼睛一亮,把魏笙书上下看了几眼,见他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颇有气度,便躬身说:
“公子,你若能救得我孩儿性命,我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大哥,这是哪里的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善莫大焉。我来问你,那些郎中是怎么说的?”
“好几个郎中都说我孩儿是受了风寒,由于孩儿身子骨弱,拖了几天,病就重了,他们说自己无力回天,所以,今天那些个郎中都不愿来了……”
魏笙书一听是风寒,便知道这风寒就是现代的重感冒。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现在正是夏末秋初,并不是感冒的高发季节。
而且,即使是感冒,小孩子多喝几天开水,病情就会慢慢痊愈。可这孩子连续几天上吐下泻,说明他很可能感染了某种病毒,但这是什么病毒呢?
魏笙书低头苦苦思索着,不一会,他回头看了一眼孩子,忽地问道:
“大哥,你们这边蚊子多吗?”
“我们这里在水边,现在天气还不冷,那蚊子多了去了,你看我身上还有红点,就是这蚊子咬的,幸亏它们吸血不多,我们一阵痒痒过去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