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果此事属实,那是大事啊。这批藩王自太祖帝那个时候册封,至今已有50余年,他们在自己的领地内独霸一方,有几个藩王根本不把朝廷的政令律条当回事,简直太过分了。
“我今天斗胆说一句,如果藩王的问题今天再不解决,将来一定会成尾大不掉之势。
“还有,藩王若是私自结交朝廷重臣,而不加以惩戒,一旦成为气候,皇帝的威严何在?是谁,这么大胆?”
“葛卿家,所以朕要找你来商讨处置的方案。听说韩国公当年班师回朝的时候,途经福王领地,三军接受了福王的犒赏。这件事倒是问题不大,关键是当天晚间,听说福王的人曾经找过韩国公。”
“他们讲了什么呢?”
“不清楚,刚才朕也问了韩国公,他说没这件事。”
“大胆,陛下对韩国公宠爱有加,这几年他在朝中的恩宠如果是第二,那没人敢说第一。如果陛下这边证据确凿,大理寺卿这边立刻可以对他治罪。”
“葛卿家,你说的很对,但问题就在这里,司隶台那边给我的信息只是说风闻,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置才好呢?”
这确实给葛雄飞出了难题,对朝廷重臣的处置如果只凭着“风闻”,那必定会引起大家非议,而且魏金祥盘踞大司空位置多年,手下门生故吏如过江之鲫,这方面的舆论不得不考虑。
葛雄飞想了一会,说:
“私下结交藩王,兹事体大,臣下的意见是宁可信其有,而不可信其无,现在虽然证据不足,一时不能对魏金祥治罪,但可以让他从大司空这个关键位子上先下来,这应该可以的吧?”
“那以什么理由呢,而且大司空人选目前也没有合适人选。”
“陛下,大司空这个位置掌握着统兵权,如果魏金祥一旦真有异心,陛下很难对他进行有效地控制,因此,臣的建议是,先不管接替大司空的人选,而是要把魏金祥先拿下来。”
葛雄飞本来就对魏金祥这些赳赳武夫颇有看法,此时毫不留情地落井下石,他接着说:
“至于理由嘛,就说韩国公劳苦功高,理应好好享受,而大司空这个位置日理万机,陛下于心不忍,让他暂时退下来修养,然后陛下再给他增加赏赐,这在朝中应该说得过去。”
第二天,景德帝就下了旨,说他十分心疼韩国公魏金祥案牍劳形,日理万机,为了让这个有功之臣能有修养的机会,特免去了魏金祥大司空的职务,并给他增加食邑500户。
魏金祥内心十分清楚,景德帝此时已开始对他猜忌,可他绝不能表示自己的不满,还要歌颂景德帝对他的关心。于是,他装着十分愉快地样子接受了旨意,至此回家闭门谢客。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几天后,魏笙武和几个年轻校尉在一起接受宴请。席间,有个校尉问起魏笙武他父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魏笙武此时已经酒酣耳热,他叹了一口气,说:
“一言难尽啊。”
殊不知,第二天就有人到大理寺告密,说魏笙武对景德帝这样处置他父亲心怀不忿。
正满大街要找魏金祥岔子的葛雄飞大喜过望,随即立刻进宫面见景德帝。两人一合计,景德帝立即下旨将魏金祥和他的两个儿子魏笙勇、魏笙武打入诏狱,其余家人则遣送回原籍彭城,交由地方官员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