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借人?”
“百里墨那夫人喜怒无常,一句不和便会出手打人,人多好打些。”
“人多不就是欺负人了?你都欺负百里先生的夫人了,他该多气?”
白岁安的话给夜凌澈提供了新的思考方式,男人下意识用指尖顺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你说的也对。”
“依你所言,这百里先生是个奇人,定不会轻易收学生。不收学生大可闭门不见客,可她让家眷见了你,说明这是一个考验。”
白岁安继续道,“越是直接,就说明他考验的不是这件事。”
“那会考验什么?”
“不知道啊。”白岁安耸耸肩,“总之不能多叫人。”
“万一打起来呢?”
夜凌澈抬眼直视白岁安,眼神内的情绪与严肃的语气不同,里面藏着不可言说的关心。
白岁安解读不出这种情绪,她心没有细到那种程度:“有我在,打起来也没事。”
“白岁安,你昨天才刚受伤。”
“但是我用药了,已经不影响行动了。”
收钱时那么乖顺,受伤后还爱逞强,以前怎么不知道白岁安这么多面?
夜凌澈态度坚决:“行事应以自身为主,容乐不能拜百里墨为师,照样可以去别的学堂,你不必逼自己。”
“我这是尽力而为,身为他娘,我就该尽我所能帮容乐争取到好的引路人。”
“你问过容乐需要这个引路人吗?”
夜凌澈给林容乐使眼色,希望他能劝白岁安惜命些。
林容乐看到他抛来的眼神,选择视而不见:“娘想给我的,我都要。”
“哈?”夜凌澈疑惑。
真奇妙,他居然能在家里看到母慈子孝的一幕。
为什么?
是白岁安迷惑了家里的孩子,还是孩子们感动了白岁安?
就算胡子挡住了夜凌澈的大半张脸,白岁安都能察觉到他此时凝重的脸色。
“行了,容乐自己都说愿意了,在家里等消息,我们娘俩走了。”
白岁安带着林容乐离开,望着一大一小离开的背影,夜凌澈再次得出了一个结论——
白岁安是真心为了孩子好。
那么白岁安是否是无辜的呢?
当年白岁安到底是否参与杀害林容乐他们亲生父母一事?
看着孩子们和白岁安越走越近,夜凌澈有些动摇。
万一白岁安真的是凶手,孩子们该怎么接受白岁安这个凶手的身份。
白岁安租了村里的牛车去镇上,怕路上颠簸又伤到白岁安的腰,林雅舒特意准备了给后娘准备了坐垫。
其他牛车上的村民见着都笑她:“小姑娘这也太会心疼娘了,咱们看着都羡慕呢。”
林雅舒笑了笑,没有回应其他人的打趣声,朝白岁安和林容乐摆了摆手:“记得早点回来,哥哥记得看好娘,别让她又伤着了。”
林容乐点点头:“我会的。”
他偷偷捏紧拳头,镇上没有大野猪,这次他一定不会让后娘因为保护他而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