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说:“秀秀,前半夜咱们图个热闹,谁都没有体力熬夜通宵说话,咱俩该睡觉时就散场子。咱姐俩睡在热炕上睡醒一觉就亮天,白天的工夫短,咱们就要抓紧办主要的事情,盼根订婚是现成的事,两三天的工夫就把这件事办成。”
母亲看到刘大娘喝的那碗水出现亏欠后,她就从刘大娘坐着的桌前端起那碗水,她又给把那碗水满上后,她又很郑重地把水碗放置在桌面上,花枝这才看到铜壶中的水就是白开水,母亲还没有来的及泡红糖水。刘大娘端坐在炕头上腰板挺直,她喜滋滋的白静脸宠上笑容满满,她的双眼不象母亲的双眼那样呆板,她那双眼睛机灵而有神,她的双颊上还显现着浅浅的笑意,花枝看出刘大娘的脸型和王之朵的脸型很相似。母亲和顾大娘的目光几乎都落在刘大娘的身上。花枝又向着坐在椅子上的石头看去时,她就看到石头正用调皮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她看到石头的脸上似乎露出贱笑,她躲避了石头的目光后,她就向把炕桌上放置的那碗白水端给石头,石头就向她摆着手说:“花枝,我现在不渴,你就不用给我端水。”
花枝又坐在炕檐边上就不再言语,母亲说:“大媒婆子,你现在不提要办的主要的事,咱们就先把主要的事撂到旁边,米贵进屋后咱们再说正事。你在我们家的住宿上我随你的愿望,你说出和我住在这铺炕上就住在这铺炕上。我接下来和你说说你在我家吃饭上的事,你爱吃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们要做你吃着顺口的饭菜,你说每天吃三顿我们就准备三顿饭,你说晚上半夜咱们再吃顿夜宵,咱们在半夜前就要把饭菜做好。你说每天吃两顿饭,我们每天就要给你准备两顿饭,你说要喝什么粮食烧出的酒,我们就上烧锅中去打那种小烧酒,你平时要有什么忌口的饭食,你现在就和我们说出来,我们就不做不对你胃口的饭菜。”
刘大娘不仅开怀大笑说:“秀秀,我坐在你家炕头上屁股还没有坐热乎,你就说出这么多知冷知热的话,你说出的这些暖心话语让我无话可说,你还把我这个半大老婆子当成了高朋贵客,我还没有出面办正事,你就先把我吃住上的事当成正事办理。我还是和你明说我在吃喝上的事,我这人从来不挑吃喝,你不要特意为我准备大鱼大肉,更不要为我的吃喝杀鸡宰鹅。我当媒人管起闲事就是为晚生后辈积德,我不是为了嘴谗就从事这种营生,我不是吃了人家的饭喝了人家的酒就说昧心话的人,我办不出来那些昧良心的事,我平时就是说实话办实事,我从来不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要是为好吃好喝我就不管闲这种事,我在家里的吃喝不别人家的吃喝差多少。你们家平时做什么饭我就吃什么饭,现在冬季农闲家家都吃两顿饭,你们特意为我准备饭菜就显得见外,咱们都是肩膀头平的普通庄稼人,我就要随着你们吃两饭。我吃上平常饭菜心里才能踏实,我的胃口不太好,我平时忌口就是不吃粘的面食,你们做粘的面食时,你们就给我准备米汤就行,我就用米汤手掺活莜面炒面,咱们这家家中都不缺少莜面炒面,我平时最爱吃的就是咱家乡的莜面炒面。”
顾大娘用手指指点着刘大娘笑着说:“啧……啧……秀秀,你听听大媒婆子坐在炕头总说透亮话,她话说的不紧不慢很稳重,咱们细听起来就象快刀斩乱麻般利落,大媒婆子就是大媒婆子,她的嘴头子硬的我两个都赶不上,她说的话更是鸡蛋皮擦屁股,嗄叭硬棒脆。她的话跟大锅中炒熟的黄豆般,不停歇地爆豆子,她平时忌口不沾粘面食还是有好处,咱们听她说出的话就不粘牙倒齿,她办起事来就不会粘粘乎乎,她说话办事不粘粘乎乎就是不拖泥带水。你们家请的大媒婆子就是能办出来豁亮事,她拉起家常话就把我说的五迷三道,她要是在正适场合下说话,她旁边的几张嘴都抵不过她一张嘴。”
母亲不仅又笑着说:“大媒婆子,我没想到你还不挑吃喝,你这人比牛倌都好伺候,你不吃粘的饭食我们不做粘饭食,我们把预备好的大黄米面放放,我们也要随着你几顿饭不吃粘饽饽。你爱吃生莜面熟莜面我们家都有,我们还是要做你吃着顺口的饭食。”
刘大娘说:“秀秀,你不要拿我当外人,你家到做饭时我要是有闲空,我还要给帮锅做饭。我要是有事顾不上,我想帮你做饭都做不成。”
母亲还要和刘大娘接着说话时,花枝就听到院里传来父亲的说话声,她就急忙从炕檐上起身,她就对母亲说:“妈,我爸进到了院里,我这就出门去接迎她进屋说话。”
花枝看到母亲点头答应过后,她就离开堂屋走到了当院,她就对刚进到当院的父亲说:“爸,我刘大娘正在堂屋和我妈她们说话,她还说出不愿意睡在我的房屋里,她晚上要和我妈在堂屋中睡觉。”
父亲停下脚步说:“花枝,我把拉轿车的大青骡子刚安置好,我在大油坊中又遇到东一棵村落的熟人,我就在油坊门口和他说了句话,我进咱家院里就晚些,你刘大娘她想住哪屋就住哪屋,她没有挑出咱家的其它毛病吗?”
花枝说:“爸,她在屋里和我妈她们说出吃住上的事,她要等着你进堂屋后,她才要提起来咱家要办的正事。”
父亲答应过后就进入堂屋门里,花枝就跟随着父亲再次进到堂屋,她还要旁听父母和刘大娘说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