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南仍被一个文案问了话,签了名摁了手印,又被关到那间黑黑的小屋里。
且说陈正南正蹲在牢里唉声叹气的同时,蔡秀才家里,他夫人依然在织布机旁忙碌,蔡秀才坐在院里补网,雯雨在厨房里干活,石头和春燕两个在院子里玩泥巴,忽然间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两个公差从外面冲了进来,问:“何标住你家哪间屋子?”
蔡秀才一脸惊讶,站起来说道:“你们此来又为甚事?上次的事情不是已经了结了吗?”
那带头的公差说:“蔡秀才,你不要废话,现在你先告诉我,姓何的住在哪间屋子,我们要搜查。”
蔡秀才只得答道:“他住在后院的偏屋里。”
那几个公差问清了地方,立刻跑到后院去,跳起来跺开了门,只见屋里家具简单,没什么摆设,几个人三下两下拉开了被褥枕头,四下里胡乱检查一番,忙了半日,并没有找到陈正南下毒所用的毒药,却找到了陈正南藏在地砖下的四五两银子,两个公差自然是笑逐颜开地把钱收了起来,当下就分了。
待到蔡秀才赶过来的时候,两个人揣了银两便往外走,那为首的说道:“我们已经检查完了,现在我告诉你吧,这姓何的又被姓被冯家给告了,抓到巡检司里去了,你这一次且不要去大闹我们巡检司。这件事和巡检司没有关系,因为冯家三公子受了何标的伤,现在养成了大病,他们告姓何的下了毒,我们两个是奉了彭巡检的命来这里搜查,现在查完了,这里便回去了。”
说完,两个人出了蔡秀才的院子,扬长而去。
蔡秀才在后面大叫:“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是哪里来的荒唐事?小何怎么会下毒?冯家的人生病怎么能够怪到小何身上?这哪里还有天理?哪里还有王法?”
他正大叫,雯雨跑过来大声说:“爹,这怎么办?你要救他呀,小何又被他们抓去了,他毕竟是为了我的事啊。”
蔡秀才说:“这个我岂能不知。可是,既然这冯家出了状子状告小何,这便和上次不一样了,再不能凭我几句话和一番纠缠就能放人的,这可如何是好呢?”
蔡秀才不由得一声长叹,雯雨却在旁边哭了起来:“爹呀,快想想办法吧,何家哥哥一个外地人,在这里如果没有我们一家人,又有谁能够去帮上他呢?”
蔡秀才摇摇头:“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可是眼下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只不知这冯家公子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又能够去怪上小何呢?这事岂不奇怪?”
却说陈正南关在巡检司的黑屋里,他自己一头雾水的同时,自己也暗自乱想:还好不是山西的事情发生了,这才是万幸。
那天夜里,他睡了片刻便再也睡不着,想着自己所经历的这些事情,一时自觉命运艰难,不知接下来自己还会遇到什么事。
他又想起了那位算命老人留下的那句话,疑惑起来:难道自己留在这正阳城是错的吗,难道那算命老人说得不准?难道自己理解那老人的话有误?
他自己这样胡乱想着,越发觉得事情奇怪,最后竟糊涂起来,想到最后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天明时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