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抄起烙铁将瓶子砸碎,似血被烧糊的味道弥散开来。
“主上有令,他还有用!”
凌的动作似电光火石,赵无双反应过来时,费尽心思找人养的情人蛊,已经毁了。
她像猫被踩了尾巴,站起来挥掌攻击。
“你——放肆!”
凌躲闪间听到身后动静,身形一闪来到牢门旁边,替凤玄玦开路。
“主上,她要抹掉犯人的记忆!”
“嗯!”
“赵将军,凤玄尘要是什么都忘了,多不好玩啊!你稀罕一具空壳吗?”
凤玄尘还没加倍品尝跌落地狱的滋味呢!
忘记了过去,他找谁折磨泄愤去?
凤玄玦伸出双手压在她肩膀上,轻轻嗅了一下,“双儿,来日方长,别着急!
相信我,慢慢驯化他的一身桀骜,比走捷径要有意思的多。”
赵无双险恶地推开凤玄玦,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王爷,凤血灵玉,您送给谁了?”
凤玄尘盯着火中滋滋冒烟的东西,嗓音似结了千年寒冰。
呵!竟敢对他用蛊!
“自然是给了心爱之人,做定情信物!”
虞韵躲在高个儿同伴身后,徘徊在最后一句话和“她只是嫁过人的虞家女”之间。
真真假假无需分辨,凤玄尘不会对赵无双说一个有用的字。
她也不信他会因“嫁过人”轻视她。
也不敢信他说的“心爱之人,定情信物”。
此刻不是思考男女之情的时机,且她和凤玄尘如何能有好结果?
她是虞家女,嫁过人的尼姑。
而他是皇家子,朝凤一人之下的战神王爷。
虞韵,面对凤玄尘,你要学会隐忍克制,别再由着自己越陷越深了。
赵无双没问到凤血灵玉的下落,与凤玄玦一起离开。
虞韵没有现身见凤玄尘。
“凌,这是金疮药,这是恢复王爷武力的药,你送进去吧!”
人多眼杂,凌怕虞韵暴露,没有强求她亲自送,接过药转身回牢房。
将凤玄尘重新绑回刑架上时,不着痕迹给他上药,又喂了解药。
“四哥想开了?”
不对,四哥不会多此一举,更不会怀疑他对付不了凤玄玦。
他并没有失去战力,刚刚只是演戏。
暗卫不出手,他也会毁掉赵无双手里的蛊。
“谁让你来的?”
凌不回答,喂完药便离开。
凤玄尘望着牢房大门,几道人影一晃而过。
不知道桑陌有没有联系上他安插在韵儿身边的人?
-
虞韵离开废太子府以后,被凌安排藏到了南风馆,等着明晚来临。
她站在窗前,透过窗户缝隙看着楼下街道,士兵来来回回,重甲撞击出冰冷刺耳的声音。
屋内没有点烛火,也可以烧木炭,貂绒披风和鹿皮靴也留在“鼠生”那。
手脚冻得难以伸缩,虞韵关上窗子,和衣上床盖上被子取暖。
许是太冷,半睡半醒间,她梦见了小时候掉进冰窟里,刚没入水里便冷得不会挣扎了。
头顶的洞窟不见,变成厚厚的冰,虞韵害怕又绝望,张口想喊人,却什么也做不了。
冷,可怕的冷!
一条大鱼咬住了她的手,拖着她回家吃掉。
还好,她冻得感觉不到疼,好想兄长……
她从眼睛缝里看到了一个人,拉着她向冰窟洞口游。
“你是谁?”
虞韵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呼吸寒冷的空气,她想起当年的事情了。
元宵花灯节上,拥挤的人群里,她被人从父亲怀里抢走。
“不……不是掉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