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皇大丧未满三年,他说剃就剃,一个不孝罪名压下来,谁替他兜烂摊子?
五皇叔裕亲王见两兄弟不对付,连忙做起和事佬儿。
“老七,陛下听闻你下山,马不停蹄召集我们来虞家等你。
臭小子,没成家不知人情冷暖,怎能如此跟陛下生分呢?”
说归说,裕亲王看着小皇侄和尚打扮,规矩懂礼的模样,替先帝老怀安慰呀!
先帝口中的逆子终于像个大人样了,想想当年到处惹祸,嘴里不饶人的混账玩意儿……
唉!
可以瞑目啦!
丞相见到战神王爷变出尘佛子,半晌不敢认,回过神来也试着点醒凤玄尘。
“七王爷心里有陛下,身在方外还惦记着为兄长分忧,尘缘未了呀!”
两年前凤玄尘出家,文武百官跑到护国寺跪求他还俗,结果连面都没见到。
两年里,除了皇上和太妃,就只有前仆后继上山的女子见过他。
家门不幸,他那未出阁的嫡女,也被皇后选中,偷偷送去过一次,断了两根肋骨回来。
哭着说连人都没看清,就被踢出来了。
唉!
幸好,这脸不是他一家丢的,这两年京城贵女抱病的,可不少。
张丞相瞧着凤玄尘一袭白衣的佛子相,心情愈发沉重了。
供在庙里倒可以带旺香火。
放出来招摇,那就是祸害啊,不知道多少名门闺秀要受其害了?
警铃大作的不止张丞相,虞太傅看到凤玄尘的那一刻,悬起的心就没落下过。
韵儿该不会被他的皮相所迷,丢了本心吧!
这个混不吝的帝王幼子,什么都敢做。
过去还专门找虞家三代男人问过,想选一个虞家女做王妃。
虽然他们都严正拒绝了,也严令女眷远离凤玄尘,可眼下情形,这混小子仍没死心,且已经盯上韵儿。
该如何让他知难而退呢?
凤玄策扫一遍众人,对凤玄尘的态度很统一:如遇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再瞧虞太傅,看似垂眉顺眼事不关己,实则比谁都忌惮凤玄尘。
怎么回事?
有点幸灾乐祸想笑。
自从知道虞韵留宿茅屋,凤玄策便摸到了自家混小子的七寸。
哼!
装得四大皆空,道心坚定,满脑子虞家大姑娘,耍得他团团转。
倒是要看看,混小子打算怎么拿下虞家?
“虞老太傅,劳您替朕敲一敲这块顽石吧?也只有您的话,他能听进去一二。”
虞太傅闻言心头发紧,连忙下跪请罪,皇上话中的深意令人不安。
“陛下折煞草民了!
在其位谋其政,草民如今是一介布衣老叟,神智昏聩,能记住衣食住行,已是不易。
实在不知如何应对其他事情。
草民有愧,深受圣恩却无力为君分忧,求陛下责罚。”
“老太傅啊!”
话被挡回来,凤玄策幽幽叹口气,他和虞家的师生缘分,终究太薄了些。
“老师,您何苦驳陛下的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