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娜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自己，克拉拉脸上的笑容更盛。

“你……”

五脏六腑逐渐传来阵阵灼烧感，安娜强撑着越发虚弱的身体发问，却被克拉拉贴在耳边的低语无情打断了。

“是啊是啊，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六阶魔药‘堕落之水’呢，”

“怎么样，魔力封禁和身中剧毒的感觉不好受吧。”

“可爱的安娜，你居然会相信我，可真是令我感动呢。”

克拉拉用右手托起安娜的下巴，看着女孩澄澈灵动的眼睛，语气中不觉带上了几分暴躁和嫉妒。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相比于我，你好像更能得到修女们的友谊呢。”

“更该死的是，你身上的光芒，居然不会在黑暗中湮灭。”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行！”

随着心中真实想法的披露，克拉拉本还清醒的理智逐渐被嫉妒和恨意占据。脸色愈发狰狞的同时，克拉拉的手从下巴移到了女孩白皙的脖子上，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但是圣女啊，只能有一个。”

“所以，你懂了吗，傻瓜？”

“放心，我会成为圣女，并且好好的活下去的。”

就在这时，一位金袍主教从不远处走来，在经过两人身旁时停留了一下，看向两人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寻。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近乎要窒息的安娜看向那位主教，眼中满是希冀。但主教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克拉拉掐着安娜的手，便将目光移向了在洗礼上大放异彩的克拉拉。

“格林.克拉拉！”

“老师，我……”

克拉拉的脸上带着几分东窗事发的惊慌和紧张，掐着安娜脖子的手也忘记了继续用力。

“做得干净些，圣女的手上可不能沾染自己人的鲜血。”

“是……老师。”

在听见金袍主教的话语之后，安娜不可置信地看着主教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背影，想要挣扎的手逐渐垂下。

“一切都结束了，安娜，毫无疑问，我会成为新一任圣女。”

克拉拉有如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像是行刑前的死亡宣判。

脖子上传来的力道不断加大，眼前的景物开始出现重影，身体各处的疼痛感也逐渐模糊了意识。

意识像是逐渐沉溺于海底，四周包裹着浓郁得透不进一丝一毫光芒的黑暗，只能等待着由远及近的死亡。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或许是回光返照的缘故，安娜仿佛看见一道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克拉拉身后，脸上带着不知是嘲弄或是讥讽的笑容。

“人性深处的黑暗，那可是不折不扣的阴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