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强忍着腿部的酸痛行礼,“学生是觉得科考也需要好身体做支撑,便开始练习扎马步。”
康夫子点了点头,“但学习的时间不能减少。”
“学生知道。”
他将手里一大包新鲜蔬果并一块肉拎向灶房,“康奶奶,前些时日多谢您,要不是您告诉我是韩里正的儿子砸伤了我小姑的脑袋,我小姑的病还不知道咋办。”
“你小姑可好些了?”
康老太这会儿不糊涂,眼睛亮亮地看向他。
“已经没事儿了,我小姑不能亲自来谢您,托我带了东西给您。”
新鲜蔬果是林小姑亲自种的,肉也是她坚持拿钱买的。
如果不是康老太,她娘未必能拿到韩里正的赔偿款。
康老太喜出望外接过来,“这怎么好意思,要不中午我给你们做一顿大炖肉吧。”
林珩知道她这是又糊涂了,根本不记得前面说了什么,就笑嘻嘻答应,“好的,康奶奶,辛苦您了。”
韩大刚这时候凑过来。
问道,“林珩,你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吧?你这两日没有在家偷偷用功吧?刚学完的那篇《论语》的注解你都背下来了吗?”
“你可别告诉我你都背下来了啊!”
林珩:“……”
论有一个爱较劲的同学是一件多么让人厌烦的事情。
偏偏,他因为有空间辅助的缘故,每次康夫子留下的功课都能完成的很好,除了习字进步较慢,但现在也逐渐上了正轨。
“上课。”
听到两个学生在门口咬耳朵,康夫子无情喊道。
于是,课堂上的韩大刚就吃到了竹笋炒肉的滋味。
康夫子的竹板一下一下打在他的手心,“我的学生可以不聪明,但不可以不勤快。你以前的天资比林珩都强,如此偷懒怪不得赶不上他。”
林珩:……
怎么感觉康夫子故意在给他们俩上眼药呢。
然后他就收到韩大刚幽怨的眼神扫视。
韩大刚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一篇注解足有五百字,又极为晦涩难懂,林珩是如何背下来的。
但听到对方一字不落地背完,他也心服口服。
一下午的时间,韩大刚同学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极其认真听讲,短暂的下课时间,也沉迷于背书之中。
而晚间,当他看到林珩在练习扎马步的时候,立刻加入了队伍。
见两个学生你追我赶地互相学习,康夫子心里五味杂陈。
按说这两个学生也都是他之前教过最普通的学生了。
可这一个月以来,他亲眼目睹二人的进步速度比以往他教过的任何学生都快。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真的因为自己的心境,他以前连社学的学生都没有能力教好吗?
康夫子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不由得回想起一段尘封的往事。
再看向林珩和韩大刚,他心中连连感慨:“连孩子们都如此努力,他确实该朝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