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他们没有直接害二姐,却也算是间接的加害者,是他们害了二姐的伤口感染加重。
二姐如今病成这样,来了个狗屁管事不说安抚,一上来就各种甩锅说是二姐的问题,都是二姐的错,现在还想随便打发了她们。
若他是大姐二姐那样的性子,怕是已经被这管事洗脑成功,真的觉得都是自己的错了。
然而,他不是,他才不接受这种倒打一耙的洗脑。
“我害怕什么?我没什么好怕的。”见少年目露凶光,像一头凶狠的野兽狠狠盯着自己,管事的声音不自觉小了许多。
“哦?”林珩道,“可我二姐是在你们府上受伤的,若她有个好歹,你们徐家就欠我一条性命,我可要去县太爷那里告你草菅人命的……”
管事没想到林珩打的这个主意。
他冷笑一声,刚准备亮出家底,让这小子见识一下主家的厉害。
只听到对方的声音又响起,“我不过一个农家子,不管你们背后有什么背景,但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青天大老爷若是不管这命案,我还可以上告到州府,上告到京城,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为我二姐讨个公道。”
“若你们蓄意报复,我不介意让全县的父老乡亲都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
“哼,哪里来的臭小子,说的什么大话?”管事勃然大怒,“你二姐命薄,还能怪得了我们?待县太爷查明真相,定治你一个诽谤之罪,还不快快家去哭你姐姐去,在这里扯什么幌子?”
林珩发狠地看着徐管事,道:“你当真以为,凭你今日说的那些话能让你免罪于官府?”
还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给我二姐怎么看的病,抹的什么药?”
林珩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蹦出最后几个字。
吓得徐管事当场五雷轰顶,只觉得自己神魂不在一处。
他怎么没看出来,眼前这小子竟然是个不要命的。
自己不过是贪了林二丫的二十两安恤银,他就扯了如此大的一面大旗,还说得如此可怖。
真要是到了那个地步,自己也不用活了。
都怪那王妈妈,她看不惯林二丫一个农女得夫人怜惜,总喜欢私下里苛待二丫,还让自己女儿小翠偷奸耍滑,把活计都丢给二丫。
这次要不是她只给二丫用那蜂蜜水涂抹伤口,怎么会让那丫头几乎要丢了命。
徐管事心里不忿,却也不敢当面再得罪林珩了,要是事情真暴露出来,他就算不用蹲大牢,这管事的肥差怕是也不用做了。
他心惊胆战地问,“你……你你,要什么?”
“我说了,我要为我二姐讨一个公道。”林珩正义凛然盯着管事。
“好说,好说,”徐管事满脸虚汗,他一边擦着汗,一边朝林珩连连道歉,“小兄弟莫生气,在下一时迷了心窍,小兄弟务必原谅我,对不住,对不住……”
见林珩盯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他像甩瘟神一样飞快甩了甩手上的纸,递给林珩道:“小兄弟,二丫这身契今日还你,就当与你结个善缘吧。”
说完,他犹豫着,有些心疼地从袖口摸出几颗银锭并一块碎银:“这是夫人赏赐给二丫的二十两银子,还有我送的二两银子,只求二丫能得个……能得个神医相救,你……你赶紧走,莫要声张。”
林珩接过那二十二两银子,放在兜里,“多谢管事,若我二姐病愈,我会带她来感谢夫人和员外的。”
“不…不必了。”管事连连摆手。
林珩却知道他大约是心虚了,更加笃信二姐估计是遭小人嫉妒,这徐家员外和夫人怕是真的不错。
话不多说,林珩赶忙坐着牛车回到酒坊买酒,然后急匆匆回家做蒸馏。
他今日这一番番举动简直惊呆了李有田。
对此林珩的解释是,“我其实也吓得腿软,但我只要想着救二姐,就什么也不怕了,大不了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就胡言乱语了一番,没想到那管事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