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摸过脉后,眉头一皱,道:“你家的病人怎么都不知道早一点送医?”
林珩顾不得其他,只焦急地问,“掌柜大叔,我二姐怎么样了?”
“这当真是你二姐?”王大夫神情严肃,“她身体有外伤你知不知道?”
林珩下意识摇头。
王大夫一脸叹息,他道:“你二姐应是伤口感染引发了高热,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林珩心急如焚,“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二姐。”
王大夫捋着胡子,有些无奈道,“你求我也无用,她这高热是外伤所致,她身上的疮口怕是溃烂了,就算老夫能清疮,这种情况也需要特制的金疮药止血和风流散预防感染。”
见面前少年拽着自己的衣服死活不肯罢休,王大夫摇了摇头,“非是老夫不愿,是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他指了指二丫身体的某处,扇了扇空气道,“你闻闻,她这处的外伤是不是已经有了甜臭味?”
林珩早已闻到那股味道。
王大夫给他继续解释,“我观上一个大夫已经用蜂蜜让她涂抹伤口,没想到伤口非但没能愈合,还引起更大的溃烂,她这伤口里怕是钻入了不洁的东西。”
王大夫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除非京城太医院的疡医出手。”
林珩知道,在现代,若是遇到感染打一针破伤风就解决了。
可在这个时代,普通百姓是用不上掌柜口中的金疮药和风流散的,怕是只能听天由命。
他深吸一口气,试探地问,“掌柜大叔,是不是只要能清疮,控制住感染,我二姐就有救了?”
王大夫吃惊地看着他,“难不成你有法子?”
林珩虽然不记得网上教的各种方法,但她知道高度白酒也能消炎杀菌。
小时候她胳膊上有一颗凸起的痣,每天抠,每天抠,痣就被抠出来,还流了好多血,当时家里穷,没有钱去医院,伤口迟迟长不好。
阿奶就直接把家里的酒精倒在上面,疼得她哇哇大哭,没想到后来伤口竟然长好了,只不过有个窝窝。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做酒精。
林珩道,“掌柜大叔,您先帮我二姐稳住病情,我明日给您带防止感染的药来。”
留下二两银子求王大夫帮忙照看林二丫,林珩坐上牛车让李有田带他去集市的酒坊。
“大珩呐,你现在买啥子酒哟?”李有田担心地发问,他只知道林大丫大概有些不好,却不明白林珩为何要买酒。
就算是吃席的酒,也不必这么着急买吧,更何况二丫还只是个丫头,还没……
李有田把话咽了又咽,还是觉得有必要提点几句。
“有田叔,我有用,要给二姐治病用的。”林珩急急地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李有田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买酒跟治病有啥关系,他还是很诚挚地慷慨解囊,“那你……你有钱吗?买酒需要花不少钱,叔这里有十几文,是今日刚挣的,你且先拿去用。”
是了,酒贵,林珩摸了摸身上剩余的钱,今日共挣了七两并二百九十三文钱,给姐夫买药直接花了二两半银子,刚刚又给王大夫留下二两银子让他拿药务必吊着二姐的命,身上的余钱已不到三两。
他深呼一口气,冷静思索片刻,才接过钱后回道,“谢谢你有田叔,不过你先载我去徐员外家吧。”
林珩不确定这里的酒度数有多高,但他很确信一定很低就是了。
而蒸馏是需要大量的酒作为前提的。
林珩再次出现在徐家后门。
徐管事面容冷峻地道,“林家小子,既然你已经拉走了你二姐,就不与我们徐家有什么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