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两颊的位置，又多生了一对辅助小虫肢，收拢时呈现片状，像口罩的左右两半，彻底将张凡狰狞的嘴部遮挡。

滚烫，炽热，让张凡的头部停摆，但是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还能思考，甚至依旧可以操控身体。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明明还有五感，甚至身上的炽热痛苦都是清晰的，可是自己好像抽离了出来。

好像是站在第三人称，看着自己的角色被持续折磨一样，看到，知道，且能感觉到，但就是，，，不走心？

“就好像，头，，，没了？”张凡思索着，“貌似也不太准确，，，应该是，脑袋成了和胳膊一样的，一个特殊的肢体？”

张凡搜索枯肠，实在是找不到手段来形容现在的状态，并且，一股熟悉的饥饿感传来，相较于上次，这次的饥饿感格外强烈。

“怎么会这么强烈，饿，好饿！”

张凡的人类意识和生物本能发生了强烈的冲突。人类意识回想到了自己初次融合的记忆，试图强行遏制自身的野性，以人的状态进食。而生物的本能疯狂刺激着他，试图让他化身为一头彻头彻尾的怪物，沦为本能驱使的野兽。

之所以这种感觉会如此强烈，是因为张凡此刻主脑宕机了，在用副脑思考，控制身体。

而副脑对于信息处理的优先级不同于主脑，在副脑的神经结构中，食物，水，等生命基本条件，是最高优先级。为了生存，痛苦等刺激，在副脑思考中被无限弱化，这才导致张凡知痛而不觉痛。

说到底，副脑终究是蟑螂基因的产物，是这种充满韧性的昆虫，为了生存而进化出的能力。

人性，或者兽性。

本能，或是使能。

剧烈的对抗，使得张凡的头部主脑奇迹般的强制开机了，更加明显的痛苦，以及更加深层次的思考介入。

“我，，，为什么会被选中呢？”

“我的运气一直不好。”

“似乎，是被命运嫌弃的人。”

“从小，一直一直，只要想要的，都会离我而去。”

“爸爸，妈妈，家庭，朋友，亲人，所有珍视的东西都被剥夺。”

“这是我的宿命吗？”

“我好恨！”

“好恨那些轻轻松松就能得到心中渴望的人！”

“我从来不敢明确的渴望，生怕宿命的察觉，将其从我生命中带走。”

“为何要这样折磨我呢？”

“我好恨！”

“为什么，偏偏是我被选中，这是宿命的垂青？”

“又或者，只是它开的一个玩笑？”

“我到底算什么？被宿命抛弃的人类？或者被命运垂青的怪物？”

“谁来，告诉我答案。”

“啊！”一道似人非人的怪叫从张凡的喉咙里发出，失去了舌头的他，连一句人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断的咆哮着，而后张开嘴上的保护瓣，疯狂朝着周围的鱼儿袭杀而去！

如同自暴自弃一样，张凡主动舍弃了人类的状态，像一只彻头彻尾的野兽，竭尽所能的发泄心中的恨火。

直到彻底吃饱，一口也塞不下为止，张凡这才堪堪回到岸上，放纵身体任由其摔倒，沉沉的，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