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阿映。”
“嗯。”
“…………”
怀抱的温度渐渐散去,易陪思双眼模糊,哆哆嗦嗦地赖在他怀里,想要把自己身上的温暖都传递过去,可耳朵贴在的胸膛已经没了心跳。
最后,易陪思起身将他背起,一边向前走一边断断续续道:“这个地方不好,哪里都不好,家里才好……我带你回家。”
“翼轸君!”宋昶席成桦等人大老远就看见了他们,离得近了才发现不太对劲。
“柳公子这是怎么了?!翼轸君你怎么浑身都是血?!柳公子?怎么回事啊?”
看着一动不动的柳言律,程渡崎惊恐地尖叫出声:“这……这……发生了什么啊?是谁杀的?”
探过鼻息后,席成桦愣住了。
谢子澹一时还无法相信他已经不在了:“这怎么……”
“发生了些意外,等回去我会跟侯爷道歉,再好好安葬他。”易陪思长呼一口气,眼圈有些肿,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表情没那么难看:“大家都没事吧?”
此刻翼轸君的脸色实在是不好,席成桦递给其余人几个眼神,示意别再问了,程渡崎等人也不是木头,立刻心领神会,闭上了嘴。
席成桦道:“我们没事,只是一直都没找到王爷,也没找到景相。”
谢子澹道:“这宫里地形实在是复杂,想找人确实很难啊。”
忽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对话,近百位士兵将他们几个团团围住,齐溯与丁野况从人群中走出,丁野况含笑道:“找到你们了,你们好啊。”
齐溯拎着剑,一步步走下台阶,他经过的地方结霜一片:“你们来这里,就是来送死。”
“动手!”他对士兵发出命令。
刀剑相碰之声瞬间响彻长廊,与齐溯交手的是易陪思,他现在心情很不好,非常需要发泄出来。
两位元气属性相当,打起来这一片的气温都变冷了,飞舞的冰霜如同刀片,溅到身上,就擦出一片血花。
空气中稀薄着尖刺般的冰粒,若是呼吸进去,肺腑定要被划破,程渡崎等人放缓了呼吸,他们抓紧时机,翼轸君还在奋战,要尽快把这些士兵清理完。
一些时日未见,齐溯的实力长进不少,不过易陪思想赢他,还是会赢的。
最终易陪思的剑抵在了齐溯脖颈,他问道:“说,公仪澜被关在哪里了?”
齐溯手轻轻一推,将清渲从他身上推开,他笑道:“翼轸君是不是忘了?我并不怕这些?”
程渡崎喝道:“他怕火,让我来!”
说罢,程渡崎从袖子里掏出一沓符咒,啪啪啪扔在了齐溯身上,火焰四起,照的脸上都焦灼起来。
齐溯毫发无损地从火光中走出:“小程将军,你那些符咒加起来都没有小席将军的火一半厉害,还是省省吧。”
“既然你说成桦的火厉害,我就让你尝一尝被火烧的滋味吧!成桦,动手!”程渡崎扬起脸,小手一挥。
可旁边没有丝毫动静,程渡崎转过身,发现席成桦皱着眉头,表情凝重,握着白枪的手青筋凸起。
还没等问,下一刻程渡崎背后一凉,丁野况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一把匕首还抵在了他的喉咙。
“喂……搞偷袭,还是男子汉吗?”程渡崎嘴角抽搐着。
丁野况抬眼打量四周,目光从几人身上缓缓扫过,易陪思与席成桦提起警惕,生怕他一个冲动就把程渡崎捅成马蜂窝。
宋昶抱着头,匆匆道:“小程将军,我一很想问,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你?”
程渡崎叹气道:“我也想知道。”
谢子澹道:“或许是运气太好。”
程渡崎欲哭无泪:“我倒希望这时候不要运气那么好。”
还你一句我一句聊起来了,丁野况忍无可忍,烦躁道:“你们把武器全都放下,不然我就杀了他!”
“不行!不要听他的!放下武器我们都废了!”程渡崎喊道。
咣当四声,四人的武器全都被扔在了地上,易陪思道:“这下可以了?”
程渡崎张了张嘴,惊呆了:“你们还真照做啊?!”
丁野况冷哼道:“早就知道你们很碍事,今日见了更觉得碍事,君主下令,除了翼轸君,一个都不许留!”
又一群士兵冲上前,步步逼近,把他们逼到了墙角。
宋昶举起了手,弱弱问道:“我有个问题,为什么除了翼轸君,这应该一视同仁吧,还请代圣国君不要差别对待好吗?”
虽然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易陪思还是回答了宋昶那个问题:“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只有我才能用凝丝启动涅盘,我死了,涅盘就启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