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昶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在这你侬我侬,大受震撼。
不是,这俩人真当这里没有第三个人?
宋昶抓耳挠腮许久,咳嗽好几声企图得到两个人的注意力,两个人硬是没看他一眼。
等景潇冶给易陪思疗好伤,两个人回头看见宋昶,同时惊异道:“你怎么还在这?”
宋昶:“???”
他下巴都要惊讶掉了,慌忙磕巴道:“这地道就这么大点,我不在这里,我……我去哪儿啊?”
“爱去哪里去哪里。”景潇冶不咸不淡地呛了他一句。
宋昶想不明白了,这景相怎么对他敌意那么大?
他俩之前也不认识吧?
见景潇冶如此护着旁边的公子,又如此在意,受个伤都要心疼半天,宋昶似乎也懂了,刚刚和那位大打出手,难怪景潇冶对自己这般态度。
低头看这位也就十七八岁的小公子,宋昶目光炯炯,眼神反复在他身上掠过,带着好奇与惊异,叫道:“……翼轸君?”
音落,景潇冶漆黑的眸子骤然转寒:“乱说什么呢?”
神色变了的,还有易陪思。
易陪思睫毛震了震,心里咯噔咯噔的响着,陡然一颤。
刚刚没听错吧?
宋昶叫他什么?
生前,他与宋昶并不相识,他怎么会认出自己?还是说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他怔道:“你在说什么……”
没察觉到身后的景潇冶阴沉的表情,宋昶又添了一把火,光明正大地问:“你就是翼轸君吗?翼轸君不是几年前就去世了吗?”
易陪思更慌了,先搪塞过去吧,咬死不认不就行了,他摇头道:“我不是翼轸君,你认错人了。”
“啊?不是吗?那他刚刚怎么叫你易陪思?”虽然对方脸色阴冷的吓人,宋昶还是怯怯用手指了一下景潇冶。
这个地方相当大,说话都有回声,刚刚他确实听见了,景潇冶叫了他易陪思。
原来是听见的……好草率的暴露方式。
易陪思擦掉额头上的冷汗,那这样……该怎么办呢,居然让他听见了,他要承认吗?还是说碰巧只是名字相同?
他纠结着。
那边景潇冶在考虑要不要把他解决在这里,是他大意,他的原因暴露了易陪思的身份,自责悄无声息蔓延全身,真是该死。
除了他以外有别的人知道易陪思的身份,这始终是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景潇冶的心潮起伏,自责的枝叶不断生长,阴绿色的藤蔓一圈又一圈环绕在树干上,穿破了天空。
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易陪思。
绝对不能。
脑海一个沙哑的声音久久回荡,缠绕在景潇冶耳畔,轻声对他说:“杀了他就好了。”
“杀了他。”
心跳猝然失控,他连呼吸都忘了,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受控制了,景潇冶颤抖着从纳戒中拿出连月剑,挥起,就向宋昶斩去。
“住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易陪思和宋昶都惊愕住了,易陪思反应快,握紧景潇冶的手腕,拦在宋昶身前,才没让剑落下。
不然,真的就见血了。
宋昶惊吓的连着退后好几步,他靠在墙壁上,心脏猛烈地跳动。
不至于吧,不就是认出来了易陪思吗?
景相这么激动干什么?
“潇冶,冷静点。”易陪思想从他的手中抽走连月剑,奈何他握的太紧,易陪思用力才将连月抽走。
后将它插回剑鞘,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景潇冶不会有其他的动作。
易陪思定睛一看,却愣住了。
景潇冶望着他,一句话不说,被硬生生抽走剑的那只手的手心开始泛红泛疼,一路疼到了心底,景潇冶眼眶泛红,他站在原地,只是抿了抿唇。
易陪思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极少露出这种情绪,易陪思握住他的手,声音微微发颤,却尽量柔和,问:“潇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