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穿云长枪刺了进来,似乎能穿破云霄,持长矛者身材魁梧,身姿雄豪,脸部扁平,呈紫黑色,嘴角上挂着沉甸甸地狞笑,怪瘆人的。
那长矛乃玄铁打制,通身环绕着黑色的灵气,少说也有几十公斤,而那样的长矛,在他手里却显得如此娇小。
这是宋怀的儿子?
宋怀膀大腰圆,肥肉赘了满身,他的儿子能如此这般魁梧?
说出去谁信啊?
长矛掀起的风拨动了易陪思的发丝,易陪思身为男子,在人群中已经算是高挑,那人不光是比易陪思高了半截,力量也是大得惊人。
易陪思的冰剑抵住了那人的长矛,两种兵器相撞的声音听了就心惊胆战,滋长的剑气瞬间炸开,两个人都退后一步。
握紧冰剑,易陪思盯着那人的长矛,冲上前,两个人又再一次交手。
“当心。”景潇冶在一旁紧紧盯着易陪思,目光不肯移开半寸,手中的剑也随时准备出鞘。
他知道,以易陪思的性格,是不会让他插手的,修真界讲求的是各凭本事,二打一,赢了也不光彩。
看着宋怀之子步步紧逼,每一招都下死手,景潇冶克制着自己拎着剑的手不能冲动。
灵气渡剑和真刀真枪还是不一样,一定要把易陪思的清渲找回来,他心道。
走个神的功夫,景潇冶抬起眼,宋怀的儿子已经被易陪思击倒在地了。
打斗结束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真不愧是翼轸君,景潇冶眉眼微挑,一抹浅淡的笑容挂在嘴角。
宋怀见最能保护他的儿子败阵,支支吾吾举起手不知怎么才好,他喊的极其难听,吼道:“宋昶,你干什么吃的,快起来!”
“是。”宋昶虽被易陪思打的五脏六腑皆痛,嘴角还流着血,但依旧抬起手,握住身旁的地上的长矛,还没等起身,易陪思的冰剑就落在他脖颈前:“识相的话,就别起来。”
“你你你,欺人太甚,你不知道我身后是哪位大人吗?”宋怀暴跳如雷,已经顾不得自己在说什么了。
哦?这就落出马脚了,景潇冶黯然而轻嘲地一笑,宋怀也太沉不住气了。
想来也是,他一个州县知府怎么敢扣住赈灾钱,还敢光明正大的跟朝廷官员动手?
能给宋怀这种小人撑腰,想必做事行动不太端正,而宋怀又如此笃定那人权力很强,可以帮他解决这次祸端,丹阳王?还是豫雁王?
易陪思波澜不惊,手中的冰剑化成一阵烟消散了,他抬起头,目色凝重地如同寒泉:“豫雁王,对吧?”
不光是宋怀惊愕住了,景潇冶也疑惑了,他只能将那人确定在一个范围,不敢笃定准确的人。
而易陪思如此肯定,肯定是有所凭借,景潇冶不由得好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易陪思身子转向躲在桌子后的一位婢女,他指道:“她曾经是豫雁王府曾经的婢女,不是吗?”
豫雁王是先皇的二皇子,当今圣上的皇兄,他与承泽王都是含妃所生,做事风格却全然不同。
承泽王光明磊落,年少成名,旦恒双赋之一。
而豫亲王残暴沉迷于酒色,用钱奢靡,娶了十九房妾室,却仍不满足。江涟一直拿他没办法,看在皇家手足的面子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都知道豫雁王的为人作风,一双双张望的眼落在她身上,其他婢女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好奇着。
“琉璃确实是前一阵子才来的,老爷也格外喜欢她。”
“怪不得……我说她怎么能这么快就到大厅伺候,她原来是豫雁王的人,那我明白了。”
婢女琉璃慌了神,不断地眼神示意宋怀,希望对方能给个法子,宋怀为人胆小,暴露了自己的背后是豫雁王撑腰,他已经不敢出声了,要是豫雁王知道了生气了迁怒于他怎么办?
豫雁王可不是好说话的……
琉璃支支吾吾道:“怎么……怎么可能……”
原来那时多看婢女一眼,是因为这个。
他走到易陪思身边,心情美满道:“观察真仔细。”
此时此刻,宋怀的心里想法如海浪般汹涌无序。
豫雁王再怎么说也是个亲王,是皇族,而景潇冶只是新封的丞相,地位不稳,皇上青睐有加又能怎么样?外姓还能在皇上心目中大过皇室吗?
宋怀豁出去了,惴惴不安道:“景潇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皇上为什么青睐你。”
易陪思疑惑了一声,潇冶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