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听到这话，脸上原本错愕的表情瞬间转为不悦。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当然还是人！”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恼怒，显然对陈羽墨的疑问感到十分不满。

陈羽墨见状，连忙摆手解释，“大爷，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些惊讶，因为上次见您时，您……”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如何措辞才不至于冒犯对方，“您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我……”

大爷闻言，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眼中闪过无奈。

“我知道，死了被感染变成怪物，然后还差点杀人了是吧。”

“您咋知道的？”

陈羽墨愣住了，目光不自觉地移向一旁的小温，像是明白了什么。

大爷指了指一旁的小温，“它告诉我的，它还说这里叫【全视空间】是他主人的世界，我一开始还担心他的主人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大恶人呢，想不到……”

果然是这样。

“咳咳咳，行了，大爷不用说下去了。”

陈羽墨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

“不过小伙子，这怪物又是怎么一回事？”大爷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小温的完全体形态。

小温轻轻哼了一声，似乎对“怪物”这个称呼有些不满，但它并没有过多计较，默默走到陈羽墨的身边趴了下来。

“你说小温啊，他是我的……”陈羽墨思索片刻憋出了两个字，“伙伴吧。”

“想不到我到了这个年纪还能遇到这种事，造化弄人啊。”大爷摇摇头神色有些伤感，“还不知道，小伙子你的名字呢？”

“陈羽墨，您叫我小墨就行。”

“好名字啊，我叫张锦山，他们都叫我老张或者老张头。”

张大爷笑着摇摇头眼中满是无奈。

“我还是叫您大爷吧，顺口，对了您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陈羽墨冷不丁的一个询问把张锦山迅速拉回现实。

张大爷的笑容渐渐凝固，眼神中满是悲伤与愤怒。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

“小墨啊，你问起这个，我是又生气又难过啊。”

“当时我和我徒弟在照常巡查设备，然后就遇到了我们刚上任的总经理陆华明，你猜怎么着。”

陈羽墨认真的听着没说话。

“他居然在召唤怪物！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感觉他不对劲了。”

“后来呢？”陈羽墨面色凝重询问道。

他此时已经意识到了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人多半就是张大爷所说的陆华明，而那怪物也就是‘巫支祁’。

“后来，我们被发现了。”张大爷说到这拳头不自觉的紧握起来，“我那徒弟，为了活命……唉。”

“就是有点寒心了，他刚来实习那会，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总是笑眯眯地跟在我身后学习，问这问那的。

我记得有一次，他为了帮我修好一个老旧的机器，连续熬了几个通宵，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

那时候，我心里还想着，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能成大器。”

说到这位年近六十的男人也不禁红了眼眶，陈羽墨见状心中也不免泛起一阵酸楚。

回想起自己孤身一人十年来，也虽然遇到了很多人，但没有一个陪他走到最后。

直到现在他其实一个朋友也没有。

“人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