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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自由

咚咙咙,咚咙咙,咚咚咚。

夏莉雅猛然坐起睁开眼,与此同时禁闭的大门也在此时打开,原来是有人在敲门。

她没有多想撑起身子向门外走去。那一片模糊的光影渐渐清晰最后析出一个人影,她抬头看,是主管。

她来到主管面前,做了一个稍显僵硬的礼。她不敢抬头,只能看到主管的酒保衣服,是了,这个地方只有主管一个人可以穿酒保服进来。

“抬起头来吧。”

夏莉雅抬起头,她看不清酒保的表情,她觉得有些窘迫,那些在被关禁闭之前的前辈的样子浮现在她脑海中。

“知道为什么把你关起来吗?32号。”

主管抓住她的手臂,上面清晰的记号让他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他的脸色藏在黑暗中,好像随时准备爆发。

“因为我做错了事情,让客人生气了,是我不对,所以我被关起来。”

“那你说你应该受到什么惩罚呢?”

夏莉雅微微一怔,她想要低下头却发现一只手将她的下巴抵住,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她看着那眼睛却移不开,双腿已经不自觉的打颤。只有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感到自己还是一个孩子。

“害怕了么?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孩子,一种是没有受过惩罚的孩子,一种是受到惩罚之后还不改的孩子。”

主管拍了拍她孱弱的肩膀,凑到她耳边轻语:

“你是哪一种呢?”

没等到她回答,主管就往后准备退出房间,夏莉雅不敢怠慢,连忙行了一个礼仪,低下视线的她看到一块块斑驳的光影浮现在自己赤裸的双脚上,在主管关上门之后又消失不见。她突然感到心情有些沉重,她来到门前坐下,门缝的一隙光透过来映在她的脚踝上。

她的意识好像有些朦胧,心里浑浑噩噩的又想到那位先生给自己的任务,她对这里很熟悉却又并不了解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些与她一样拥有编号的女孩。她沉重的脑袋突然听到门外的声响,她连忙坐起来,可是这次声音却是不在门外,似乎是有人在交谈,她没敢放宽心,贴着门听了起来。

“安芙妮,为什么昨天那个32号会去服务那位先生?你知道的,一个全新的女孩可没有资格去服侍那种客人。”

酒保,亦是管理酒馆服务的主管,他的语气有些气愤,可是话语却异常冰冷,十分理性宛如一座冰山。

“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基本上都送出去了,整个酒馆就只留下了她了,那孩子只是运气差了点。”

听着安芙妮辩护的话语,夏莉雅脑袋恍惚了一下。

“所以这实际上是你的错,安芙妮。这里不是福利院,你捡来那些孩子就最好负好责任。”

安芙妮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酒保看到她的动作后,转头看向那个关着32号的房间,他说道:

“之后也把她送走吧。”

可是安芙妮却轻轻的摇了摇头,酒保的眉头微微皱起,可是他似乎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那么你最好负起责任。”

酒保说完这句话后就径直的离开了,安芙妮似乎还停在原地没有动作,夏莉雅离开门板,或许她现在明白了一些什么。

轰隆隆,咚咙咙,咚咚咚。

预想中的坠落并没有袭来,夏莉雅撑着爬起来,周围依旧一片冷寂,寒冷侵蚀着她,她颤抖着身体回头,那个本应该崩塌的路已经不在,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从一开始便不存在。

她继续迈出脚步,即使寒冷已经痛的她肌肉开始有些撕裂。那个声音越来越近,终于离它近了一些,她依旧茫然,一无所知,甚至对于自己无意义的行为都感到一丝不解。

可是她终于到了那个声音面前,她不知道是谁在喊,那好像是一个人形,纯黑包裹着它,可是在黑暗中却那么明显。可是却让她感到一丝熟悉,她慢慢走到那个东西前面,它在颤抖,好像是在害怕是在畏惧,可是她觉得应该不是在害怕她。

“你一定很冷吧。”

它好像没有听到,只是顾着颤抖着,嘴里只是嘶哑的叫着,夏莉雅,夏莉雅。她没有感到厌烦,她慢慢坐了下来,想象中靠着昏黑的门板,有一丝光亮从下面的门缝中透过来,有一点温暖。周围依旧寒冷,它打着冷颤声音渐渐停息,它纯黑的身体也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好像这一刻后就又回到了那个昏黑的房间。她也感到疲倦好像即将睡着。她看到那脚踝上那斑驳的光影,想到不知何时背后的门突然打开,然后光亮就会进来,包裹它,包裹自己,那么温暖。

在闭上眼睛那一刻,她看到那光影渐渐明亮,好像阳光一样,那么温暖。一团火凭空浮现,混沌的扭曲着,将她包裹,让人安心又舒服。眼前是一片的光明,它会感到温暖吗?

痛苦啊,你感受到了【自由】的火了吗?是不是有那么点温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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