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儿招手道:“来吧!”
礼毕,追嗣摆开架势,运转无相功,步伐稳健冲去。虞疏儿不急不缓,游风步蹬影,身形忽左忽右,如柳絮般在风中摇摆,飘忽不定。追嗣攻势强锐,却如拳打棉花,疏于抓握。只见师姐伸掌一变,化柔为刚,一招无相排山重,震得追嗣退出十步之外。
追嗣不甘,反而更加振奋,连出几招,招招迅猛,气劲吹动梅树簌簌。虞疏儿不瘟不火,旋掌掣动止静,招招后发制人。追嗣汗出如浆,横招皆乱,又被逼得连连后退。
“再来!”追嗣喝道。
虞疏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也不容让步,手掌一翻,招式如鹰落长空,飒飒直扑。
追嗣转攻为守,勉力抵挡。却发现,无论他怎样竭尽全力,难破师姐的攻势。他身形陡转,以一招无相乾坤转避开,再出一招,掌招如奔雷掣电,长驱直进。他胸膛一震,一招气海流输,震退师姐。
虞疏儿赞许:“不错不错,师弟,进步很快。”
追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身形一晃,速度陡增。他左一掌打出,右一脚踏出,掌风脚影,瞬息万变。虞疏儿眉头微皱,身形如同游龙穿梭雨幕,每一招都准确无误地击中追嗣的攻击线路,让其势如破竹的招式顿时化解大半。
“无相排山重!”
“无相气海流!”
两人一来一回,激烈无匹。虞疏儿横掌接招,化劲为柔,如卸千斤力道。追嗣见招拆招,攻防结合,卷起四溢梅花。一轮酣战之后,追嗣被一招推倒在地,捂胸不起,挫败感顷间涌上心头。
虞疏儿收招,扶他起身道:“阿嗣已经很不错了。但你可要记住,无相无道,攻防并重更是要致。否则力伏久矣,消耗过大,最终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追嗣听了茅塞顿开,以往总以防为弱,攻出为强,但他忽视的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在乎攻守之间。他高抬手,低摸头:“多谢师姐指教。”
虞疏儿颔首笑道:“师弟,勤加练习,改日我们再行切磋。”
追嗣点头应道:“好嘞,师姐。”
那日之后,追嗣潜心钻研无相功,力求精进。虞疏儿见其刻苦,心中欣慰,她从内功心法到招式变化,无不悉心指点,无一遗漏。
时过三年,正值春分,细雨催发枝头花苞。
追嗣在梅花池旁潜悟,静气凝神,催动真元运转。正当冲关元谷指玄层次时,突觉体内真元逆流而动,四肢百骸寒意侵袭,仿佛被无形之手瞬息抽走。
额上冷汗涔涔,忙运心法试图稳住,却见真元无影无踪。追嗣面色惨白,大骇道:“怎会跌回元始筑基?”
练浮生身影倏然出现在门口,一眼便察觉异状。他迅速跨步而入,双手搭于追嗣背心,缓缓将自身真元注入,替他稳住内息。片刻之后,追嗣方才缓过气来,满脸尽是疲惫。
练浮生眉头紧皱,沉声问道:“阿嗣,你可知真元为何流失?”追嗣心有余悸,摇头道:“弟子不知,只觉真元忽如泉涌,像被人吸走一般。”
练浮生思吟道:“此事蹊跷,你且休息片刻,为师再细察此中玄机。”他盘膝而坐,将真元引入追嗣经脉,细细探查。江婉莹和虞疏儿闻声而至,见师徒二人对坐,气氛凝重,便未惊扰,只在一旁静静守候。
过了一会儿,练浮生神色凝重,似乎看到了什么。嘴上却说道:“你体内确有异状,似有一股外力在强夺真元。此事非同小可,需得查明缘由,方能对症施治。”
追嗣心中一凛,忙问道:“师父,我该如何应对?”
练浮生思忖道:“你且安心调息,不可妄动真元。待为师细细查探,定能寻得解决之法。”
自此以后,真元流失愈来愈多。
追嗣苦思多日,不得其解。
时过数月,练浮生昼夜钻研,殚精竭虑,仍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