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悲无喜自忖力有不逮,心生退意。
裘敬山捻动利爪,阴沉暗道:“老夫修悟百年,方有这般境界。我儿死于儒相师之手,无论如何,今日便要羽山血债血偿!”冷哼一声,爪风大盛,“他已身负重伤,不过是强弩之末!”
“裘老言之有理,莫要被他吓退了!”翁丈人把追嗣随手抛开,心中下了决定,对无悲无喜道:“一起出手!”
裘敬山和翁丈人攻御配合,一前一后密集而上。无悲无喜亦同时出手,一左一右,一掌一拳,呼风大作。四人攻势急至,练浮生脚步一踏,身形急速后退。无喜早有预料,他猛地一拳砸向地面,无悲则趁机一掌直击他胸口。
“师父!”虞疏儿忍不住惊呼,她知道这一掌若是打实,师父必然伤上加伤。千钧一发之际,练浮生强行提气,身形再次侧移,险险避过致命一击。尽管如此,他还是被掌风扫中,身形一晃,嘴角溢血。
三人心中一喜,各自施展绝技,继而再上。裘敬山爪露寒芒,直取腰部要害。翁丈人手如铁钳,袭向咽喉。无喜则旋腿如风,气劲滚滚。练浮生心知不可久战,脚下一踏,身形闪动,口中低喝:“无相阎罗杀!”
气势纵横,直逼四人。
裘敬山与无悲急退,以避剑气锋芒。翁丈人猝不及防,被剑气贯胸而过,颓然倒地,一命呜呼。震惊之余,裘敬山面露凶光,步步紧逼,厉声喝道:“冥火裂天爪!”
上方,无喜从空中飞身而下。
无悲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栗棘金刚手!”随着他的诵念,佛光普照,金芒流转,佛音洪亮。他挥掌拍出,裹挟澎湃力量,罡风卷起地皮,霹雳崩摧。
练浮生挥剑破开裘敬山锐爪,继而向上划弧,将无喜掌力化解。他身形一动,朝无悲出招反袭。势道至极,佛光骤然裂开一道缝隙,无悲只得仓皇退避。
“我看你能撑多久!”裘敬山怒气冲冲,爪法骤变,避过剑刃,再度抓向练浮生的背脊。无悲无喜身形游走,攻势紧密,无有丝毫喘息之机。练浮生剑芒再转,一剑化三影,势如水流银泻。无喜察觉形势不妙,猛然一拳击地,欲借狂暴气劲将其震退。
练浮生泰然自若,剑芒一旋,径直刺向无喜心窝。
一阵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无喜急忙抽身而退。可为时已晚,剑光穿透其胸膛,热血喷涌而出。无喜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身躯砰然倒地,稍作抽搐,随即气绝。
“无喜!”无悲切齿低吟,催动魔佛般若功。忽见黑气喷涌而出,待其猛然睁目之际,双瞳已被猩红所染,化为恶禅之相。他双掌黑气萦绕,宛如冥焰在掌心燃烧。
一声怒吼之后,连发三重掌劲。
练浮生眉关微锁,深感此技凶戾,不敢轻敌,遂提剑相迎。
“砰”声巨响,双劲在空中激撞,掀起狂飙,无悲攻势如潮,一式连一式,式式夺命。几合之后,练浮生精力大损,难挡对方联手之势,渐处下风。
局势危急,江婉莹心急如焚,率二弟子闯入战团,欲为练浮生分担压力。然实力相差悬殊,反成负累。练浮生为保三人性命,催发影刹荆荼,剑锋神妙无方,逼退裘敬山与无悲。
倏忽流光一瞬,影刹缩化不见。
练浮生已筋疲力尽,以剑拄地,额上汗珠滚落,凝视裘敬山与无悲如猛虎般扑来。正值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天边传来一声清喝:“风雷道:剑疾恃雷霆!”剑势幻化出百道剑影,如铜墙铁壁般将裘敬山二人团团围住。
此番突袭之变,令二人猝不及防,仓皇间负伤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