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行之在大堂坐了很久,待到日落月升,星星点缀在笼罩大地的夜幕上,他才离开了大堂。
他一路上脸色都说不上好看,一言不发,径直走入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烛火通明,将他的影子模模糊糊地投在窗户的透布上。
从外边看来,里头的人影十分不真切,好似幻梦般。当然,在桓行之定定地望着的视野中,外边的景色却几乎只是裹在一层薄雾中罢了,这就是透布的神奇之处。
这个时代,只有富裕人家用得起透布,毕竟其原材料朦胧草比较少见。
但是,无论是华美至极的宫廷,还是简陋无比的草屋,在天灾人祸面前都算不了什么。
一切富贵的,华丽的,一切贫穷的,朴素的都会被付之一炬。
桓行之深知其中的可怕,作为典籍专业的,他天天浏览各种史书,他知道许多王朝的都城都在覆灭之日化作灰烬,这还是一些无论文化还是政治价值都极大的大城,更别说江华城这个无人在意的小城了,而深渊教妖人又比那些乱军还要骇人可怖。妖人若是破城而入,不仅必定不会将这些建筑与书籍发心上,他们还要将杀戮平等地带到这个宁静的小城。
江华城内,最强者应该是江涛武馆的狂涛馆主,他是玉骨境的武者,据说一拳惊涛骇狼拳武得如滔滔不绝的江水,一拳更比一拳强。其余馆主都只有养液境,比之不值一提。
倒不知这次窥视江华城的深渊教强者境界如何?是否有玉骨级别的人物?
他用手指摩挲下巴,思虑不断,他觉得一味等待实在不好,不做好准备,提升自己实力,到时候估计连命都保不住。
从箱子中翻出《龙虎功》的技艺,一式云龙爪,一式风虎掌,说实话在桓行之看来两式内容也不多。
他一遍遍地浏览,不断加深记忆,随后放好书籍。他一跃而起,开始磨练招式,他一开始的步伐飘渺,随后步伐迅猛,一会手呈爪状,一会手呈掌状,如云龙探爪,若风虎出啸。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流畅,更加有力,房间内的空间已经远远无法满足他的发挥了,他便开门入院,肆意挥洒自己的力量,专心致志地训练。
操练许久,桓行之手臂和双腿都有几分酸痛。
在一次翻身腾空后落地后,他在起身时看见自己架在院里的武器架上的几把武器。
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为何不试试将《龙虎功》运用在刀剑上?
于是他首先拿起两把长剑,开始舞动起来,两剑的剑锋隔断风气,呼呼作响。
“不行,不够。”
他又将一把长剑换成短剑,开始舞动双剑,挥洒汗水。
可是即使他将这两把剑配合得几乎没有破绽,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却始终存在他心头。
他突然从运动状态停下,定定地盯着院子中的花草树木,他看见一只黑猫,好像是想捉住什么,静伏在屋檐上,然后突然一蹦而起,伏身落地,几乎像是劈在地上。
他突然明白了,老虎的威猛怎会是剑这种武器能表现好的。
他再次来到武器架前,把短剑放好,然后将架上的一把大刀一挑而起,直在空中撒出银色的粼粼波光。
“喝!”他一跃而起,左手往空中一抓,一种奇特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离开运转起《龙虎功》,四肢百骸中充斥着阴阳相生的灵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