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言的房间被家里阿姨收拾过。
干净是干净,可她心底总有些别扭,暗粉色壁纸,亮闪闪大灯罩台灯,超有少女心的床铺四件套,米白色的公主梳妆台,窗帘上还挂着亮闪闪的星星灯。
这些都是几年前装扮出来的,那时候阮母嫌弃她的审美,她有种世人皆醉我独醒我的傲气,到底花了自己的零花钱,说什么都将房间收拾了一遍。
现在审美变了,可也懒得再捣鼓了。
阮栀言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书,表面在看书,实则十分钟过去了,一页也没翻过去。
她给贺浔州发消息:【你怎么还不回房间?】
贺浔州:【跟伯父讨论一些合作事宜。】
【贺太太就这么等不及吗?】
阮栀言:“……”
这人在说什么?
是在堂而皇之地开她的颜色玩笑吗?想想男人平时为人处世是那么禁欲矜贵,如此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应该不会耽于情色吧。
应该是她想偏了,阮栀言催眠了自己好几遍。
敲门声终于响起。
贺浔州穿着西装,领口处系得一丝不苟,仿佛威严冷峻的青山。
刚才那些想法好像有点唐突他了。
贺浔州眉梢微微挑起,眼神带着三分玩味:“栀栀怎么还不睡觉?”
“我……”
见她答不出来,男人淡定自若地接了句:“是在等我吗?”
阮栀言坐正了些,嗓音淡淡,尽量不暴露任何自己的情绪:“你看一下这房间的环境,太幼稚了,我觉得跟您的身份不太配合,所以,你要不去隔壁房间凑和一下?”
生怕他拒绝,她鬼精鬼精的眼睛转了两圈,一脸为他考虑的天真模样:“放心,我爸妈不会来这边的,明天我会起得很早,不会被发现。”
男人摇头失笑:“这会儿又不怕被发现了?”
“不过,栀栀,我得对你负责。”贺浔州格外认真地睨她,“既然答应了帮你扮演恩爱形象,那这出戏就必须做足。”
“更何况,我不在乎居住环境,”他漆黑的眸子巡视四周,勾唇补上一句,“贺太太这房间,其实还挺别致。”
“你喜欢就好,”撂下这一句,阮栀言抱着睡衣去浴室洗澡去了。
二十分钟之后,她穿戴整齐湿着发走出来,小姑娘莹白的脸蛋被热气蒸腾得红润,像是熟透的苹果那般玲珑可爱,白皙的脖颈仿佛上好的陶瓷,再往下,圆润的曲线起起伏伏。
她虽然瘦,可该有的都会有。
贺浔州感觉喉咙有些干渴,默默收回视线,也进去洗澡了。
两人同床共枕过几次,阮栀言轻车熟路,没有了之前的紧张感,倚靠在床头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互联网上没有唐莉可,感觉冲浪的兴趣都减少了大半。
贺浔州穿着浴袍走了出来,这浴袍是阮父让助理紧急送来的,因此特别合身。
可能是出来得比较着急,最上面两颗扣子没扣好,露出大片肌理分明的胸膛。
影影绰绰的灯光打下来,胸膛起伏,宽肩窄腰,性感线条尽显。
他头发还滴着水,水珠向下,没过高挺的鼻梁,隐没在流畅分明的胸肌线条里。
阮栀言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挪开视线,佯装镇定地说了句:“帮我关下灯。”
再不关灯,她都要担心自己再做那种梦了。
男人意味深长睨她一眼,按下按钮,将头发吹干之后,这才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床边。
两人用的是同款玫瑰香氛沐浴露,她自己用并不觉得这味道多迷人,贺浔州一靠过来,淡淡的玫瑰露香味飘入鼻腔,像是凭空降下一层温柔的网,将她网罗其中,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