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言脸颊一热,赶紧做出个“请”的姿势:“快进来。”
贺浔州挑了挑唇,露出玩味一笑,慢条斯理地走进来,轻车熟路将西装挂到了衣架上。
他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这才抬了抬眼:“刚开完会,离这边近,就顺道过来看看你。”
阮栀言惊讶地看了眼手机,都已经九点多了,原来身为资本还这么忙吗?
“您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贺浔州扬了扬眉梢,懒散勾出一个笑:“都让人送饭好几天了,还能记不住地址?”
阮栀言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想起第一天跟他报备在家居住,为了让他放心,专门发了自己的地址。
“您要喝点什么吗?”她笑了笑,“这里有冰水,还有饮料,没有您爱喝的茶,不过我现在可以下楼去买。”
贺浔州微微颔首:“冰水就好。”
她拿来两瓶矿泉水,整个人窘得不行。一个人住实在埋汰,连水都懒得烧,从超市随便买了点矿泉水冻冰箱里了。
招待如此位高权重的人,却堪堪只拿瓶矿泉水,未免太过简陋。她越发不好意思,可面前的人慢条斯理地拧开瓶盖,漫过薄唇,喉结翻滚,两块钱一瓶的水硬生生被他喝出了浑然天成的优雅感。
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真的是天生的。
贺浔州淡淡道:“这几天住这里,还舒服吗?”
“还可以,肯定比不了家里,胜在安静。”
贺浔州眸光平静地睨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探出什么事实,沉寂三秒,在她以为他不会再搭理她的时候,男人皱皱眉,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是因为我不让你吃螺蛳粉榴莲吗?”
“什么?”阮栀言没反应过来男人想表达什么。
“如果你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吃重口味食物而不回家,这些我都可以妥协,”贺浔州靠着椅背,气定神闲的姿态,神色却带了几分黯淡,“我让徐伟定制了一个大冰箱,专门放你喜欢的食物。”
阮栀言:“……”
她已经凌乱,用了两三秒时间整理思绪,才明白是男人会错了意。
这几天之所以不回家,只是因为那个羞耻的梦,跟他不允许她吃重口味食物有什么关系啊!
何况,他那天态度也还好,并没有真的不允许。家里剩下的螺蛳粉他也没让人清理掉,安安静静待在冰箱里,侵占了他那些绿色无公害食物该有的位置。
她没想到,男人居然愿意为她妥协。在她连续几天不回家的前提下,地位如此显赫的他居然知道检讨自己。
刚才他那态度,分明就是服软。
想到这,阮栀言心中有个角落软了下,困窘地叹口气:“跟那天晚上的螺蛳粉真没关系,怪我自己。”
“怪你什么?”
她咬了下唇,白皙皮肤浮起丝丝缕缕的红润。
眼下再瞒着他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怪我那天撞破你洗澡,当晚就做了一些不太好的梦,有点儿没法面对你了,所以想短暂逃避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