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汉子乃是见过世面之人,岂能被安启之几句话就吓退,对着他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接过话头:“将军此言差矣!这位少爷使出的拳法确是我伏虎门不传的绝技,以将军的眼光和修为不难辨别。少爷刚才自己承认是从你城主府学堂的藏书阁中习得此技,我也不想难为将军,如能带我师兄弟五人到彼一观,如真如少爷所说,阁中确誉有拳法的善本,我们无话可说,自当赔礼道歉,执酒谢罪。倘若少爷隐瞒了事实真相,公然窃取本门技艺,咱们只好请他回山了。”
“我文武学堂内的藏书阁,乃城中重地,向来只对霏云府所属的精英开放,与你门中收藏宝物的地方何异?岂容他人窥探!阁下这番言语,是将城主府不放在眼里,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异想天开!向上年幼,被你们掳回山门,还不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城主府有他的履历,如果你硬要看的话,请示城主之后自可调阅,他自出生以来,就没有踏出方圆二十里之内半步,伏虎门只有我府中上层少数人知道,向上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何来到你门中偷习武技一事。想来,是你门中有人偷偷教他亦未可知,那却是你门中之事,外人如何能够干涉?如果你找出那人,由他指认何时何地何人作证,向上习得你门中拳法,你要依门规办事,我城主府自是不会干涉。”安启之看到向上将伏虎门的拳法使得烂熟,心中对向上所说在学堂藏书阁习得此技之言也是不信,故而话语之中提到有伏虎门人教习向上之事,也算为日后留下了一条退路,免落他人话柄。
这番话一说出来,在场之人无不信服,那五名汉子也是哑口无言,一时僵在那里,倒不知如何接茬了。
安启之挥手将亲兵屏退,亲兵们看了看仍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美味居老板,有序地退入楼下,将一楼的客人驱尽,一帮人守住楼梯,一帮人守在店门之外。
安启之冷眼看着五人,却是再无话说,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不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是米粒开了口:“咱们主人天赋异禀,英才盖世,岂是你小小一个伏虎门的武技就可让其心动的!他博览群书,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下武技,无所不会!如按你们所说,他之所学,皆是偷了他门绝学,天下宗门何止千万,一个门派分他一根汗毛都不够分!江湖各大门派,纷争不断,即或你们请他上山,其他门派闻风而动,一人一口唾沫也会把伏虎门淹没!我看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米粒今日见向上为了她出头将那名粗鄙的汉子打败,半真半假,直将向上吹上了天。
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话头的为首汉子再次开口:“小姑娘,也不怕吹破牛皮,大话闪了自己的舌头,别说天下宗门众多,就是我伏虎门,有名的武技都不下数十套,如果他都会的话,今日我师兄弟五人就认栽,就在这美味居置办一桌最好的酒菜赔罪,请城主府的上层和社会名流作个见证,咱们自回山门。”
“你们有些什么武技,我们又不知道,如何评判?”米粒话说得太满,这时心中却打起退堂鼓来。
看到米粒眼中显过一丝迟疑之色,那为首的汉子却是心头一喜,小姑娘吹牛不打草稿,虚张声势,如果那光头小子使不出更多的本门拳法,即或安启之从中作梗,今天带走他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咱们门中武技,就是我们师兄弟,练习得熟练的也不过数套,这小姑娘却是挖了个坑,让她的小情郎往里跳,也罢……咱们今日就好好地打打她的脸!”心中这样想着,那为着的汉子嘿嘿一笑,对着四周团团一揖,口中的话显得极是谦和:“这样吧,我师兄弟五人当着大家的面各演示本门两套拳法,如果这位少爷能够打出那么七八套,就算他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