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补火毕摩已经治好了他的屁股,但是毕竟才好两天,长时间的颠簸,对种马来说还是有点吃不消,所以到最后他索性直接趴在骡子背上,好减轻屁股的负担。
这里不光是火葬之处,更是通往“嘿祖啦哒”的必经之路,加上这里之前有“撮阻羿”那种传说中吃人的东西出没,我们也想趁此机会在这里调查一下,所以这是最佳的中转站。
额觉罗洞大概高十二米,开口十七八米的样子,挺深的,深度估计能有接近一公里,这里有彝人制作的若干简易的三锅庄,外形和索马老爹堂屋那个一样,但是小了很多。
山洞整体都是由花岗构成,就连地上也凹凸分布着大小不一的石头。
这时候和我们随行的彝族汉子们都在检查骡子身上有无勒伤的地方,有的话就马上涂药膏,一路负重走这么远过来,骡子的铁掌磨损较快,他们在检查过所有骡子的蹄子后,都在轮流给骡子更换新掌。
然后他们再再把骡子挑着的辎重都卸进山洞,这里到处都是浓密的绿色植被,骡子们可以尽情吃饱。
爷爷,我,种马,莲蕊和阿喜五人在洞里围着一个点燃的三锅庄。
在来的路上阿喜告诉我们被“撮阻羿”惊扰的死者尸体,已经被火化了。
彝族火化死者也有自己的规矩,若系死者血亲者(哥、弟、姐妹、女儿),其礼物除酒外,尚须配备牛或羊。
在距丧家一、二里之外,便嚎啕大哭起来,到丧家立于死者之前泣不成声。
在人死二、三日内,主人将自家准备的各亲戚家门送礼的牲畜,则会被全部打杀,招待客人。
彝家出丧时妇女们要拥向灵前大哭,男人们围在灵前大吼,毕摩念诵《指路经》,意为死者灵魂指明通往祖先居住的道路,能顺利到达祖先住地。
接着把死者及生前穿过的衣服放在丧架上,抬到山野,放在事先搭好的柴垛上,从四方放火焚烧,到青烟大起时,送葬者都放声大哭,待浓烟稍过,只留少数人看火,其余返回。
死者被化为灰烬后,死者是男性用九块石头,而女性则用七块石头围成圆形状作坟墓。
“那‘撮阻羿’’到底长什么样啊?”我和种马都好奇地问道。
“这,我们真不知道,因为没人看到,只是猜的。”阿喜说道。
“那尸体的样子你们总见到过吧?”我不死心地问道。
“阿喜也没见到,只有阿达和龙王看到了,只能麻烦龙王给你们解释一下咯,不过我也很想知道呢!”莲蕊笑吟吟地说道,大种马全然不理旁人的眼光,看着莲蕊的目光又直了。
爷爷拨了拨三锅庄里的柴火,把他的手机递给我说道:“我用手机拍的,你们看吧。”
我拿过手机一看,原来如此!这个人是病死的,本来是准备停放在这里两天,等仪式做完就火化。
但是在火化的前一天(就是我在虚空斋拿到荧惑盘那天),尸体却不见了,大家赶忙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山崖底下发现了尸体。
爷爷拍了好几张照片,从照片上看,尸体周围有很多类似蛇虫爬过的痕迹,而尸体却变得非常干瘪,眼球看起来能有乒乓球那么大。
我和种马看过之后沉默下来,这东西和我们之前在牛王寺地底发现的尸傀又有不同,因为尸体并没有发生尸变。
这个“撮阻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我苦恼地抠着头。
这时莲蕊把烤好的洋芋和荞麦粑粑分给我们说道:“技艺再高,也要吃饭。吃饱了好好休息吧,明天的路才是真的难走呢。”
种马接过去大口吃着,然后不住地拍马屁说好吃。
外面的彝家汉子们也已经将骡队打理完毕,牵着骡队鱼贯而入,他们围着另外几个三锅庄有说有唱地吃着东西。
在很早以前骡子就是彝家主要的交通工具和经济来源之一,因此养骡人把骡子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每到一个地方休息的时候,必先照顾好骡子,然后才轮到自己。
大家吃饱喝足,喧闹一阵后各自裹着着一块“察尔瓦”就入睡了。
“察尔瓦”彝名“瓦拉”形似披风,这是用撵制的粗羊毛线织布缝制而成,边缘镶有红、黄牙边和青色衬布,下边吊有30厘米长的绳穗。
察尔瓦和披毡是彝族男女老幼必备之服,白天为衣,夜里为被,挡雨挡雪,寒暑不易。我在南边县读小学的时候都拿过班上彝族同学的“察尔瓦”来玩过,这东西看起来没多厚,但是保暖功效还真不赖!
几名彝家汉子在山洞门口也点上了两堆篝火,他们今晚要轮流放哨。
这里已经是人迹罕至的深山,有不少野兽出没,必须要留人放哨,万一骡子被蛇虫鼠蚁咬了那得多心疼!
莲蕊脱下了铠甲,她的盔甲里面贴身穿着一件青底彩花的坎肩,袖笼底边镶上一圈雪白的兔毛,胸前那一对不甘被压迫的玉兔示威般地挺立着,一层黑色的布条把她盈盈一握的纤腰裹的严严实实,使她绝顶空灵的美丽中又凭添了一丝性感。
种马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我当然也看到了虽然没有种马那么失态,但也是看得目不转睛。彝家女生的性格确实很大胆,莲蕊朝种马示威式的笑了笑就裹上“察尔瓦”睡下了。
我们闻着洞外时不时飘进来的新鲜泥草味,听着着噼里啪啦的篝火声沉沉睡去。
到半夜的时候,我隐约听见种马翻身起来的声音,迷糊间只听见他嘟嘟囔囔地说肉吃太多拉肚子。
良久还不见他回来,我正准备也起来去嘘嘘,突然传来种马惊恐的叫声:“谁摸我屁股?这是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