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栓听了,嘿嘿坏笑道:“咋地,你个毛头小子想讨老婆了?还不到十五吧?早点早点。”
小山被说的脸都红了,连忙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是问你呢,老栓哥。”
老栓正准备回答些什么,这时候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走了过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那个,那个,老栓兄弟——”
老栓看着这个头发杂乱,里面还夹杂着些草屑的女人,她身上穿着破旧不堪的灰色衣物,上面也尽是窟窿和泥土,至于脚上,只有一双勉强能称作草鞋的编织物,她似乎犹豫了很久才来,说话有些磕巴。
女人瘦的皮包骨,和刚来到流民村的多数人情况差不多,老栓这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正是前不久刚来到村子的,与她同来的还有一个男人,据他们说他们是走了两个多月才来到此地,几次死里逃生。
看到女人正盯着锅里的肉吞咽口水,老栓用手抓起一块肉递给女人,女人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是来讨饭的,我是、我是......”
话说道此处,这个干瘦的女人忽然哭了起来,一旁停下吃饭的小山有些不知所措,当了一阵子流民的老栓却猜到了什么,温和的问:“怎么了,是和你丈夫有关吗?”
听到这儿,女人连忙强忍着忍住哭泣,抽泣着重重点头。
“他怎么了?”老栓又问。
女人似乎悲伤极了,啜泣着说道:“他、他,昨天想要在村子周边寻找些吃的,可是、可是,他到现在还没回来——”
说罢,便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此时正是傍晚,天色渐黑,村民们都回到村里,她的哭声吸引了村民们的注意,都看向此处。
老栓摸摸满是胡茬的下巴,看看天色,对女人说道:“天色已经快黑了,若是今晚你丈夫还不回来,那么明天我带着狩猎队去寻他。”
说罢,转身回屋取出一个小口袋,递给女人道:“里边是些吃的,你先回去吧。”
女人的手悬在空中,似乎想要拒绝,可长期的解饿早已经将之前的不吃嗟来之食的各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脑后,哭泣着接下袋子,转身朝着安置新来流民的方向去了。
而后是一阵不短的沉默,然后老栓喃喃开口:“知道为什么我不讨老婆了吧,我怕,我保护不了她。”
小山一愣,忙着开口:“可是老栓哥你很强——”
老栓苦笑着摇摇头:“连那些飞天遁地的仙师都惧怕这百万大山深处的凶兽,我这种小杂鱼在镇上的城卫队里也不过是寻常角色,弱得很,弱的扛不住任何风浪。”
小山一时说不出话,觉得心里憋得慌,他正准备起身离开,回到自己已经改建的大了一些的木棚中,一个头发白了一半的短发男人来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