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煦依然双肩抽搐。
不论他,亦或者陆璃,都知道唐晨的劝说那么的无力。
沐琉汐又不是法力通玄的分神期、合体期强者,冒然坠入幽冥界,进入邪族的腹地,岂有生还的希望?
因此,在他和陆璃心中,沐琉汐早已死了。
……
仙渊之界东南方,辽阔无垠的紫雾海,在紫色海雾弥漫的海面上,有一座岛屿——幽灵岛。
在幽灵岛的岛中央,有一口巨大的枯井,水井有几亩地大小,深幽不见得底。
这一天,随着一声声怪啸传出,从这巨大的枯井里面,钻了两个人出来。
正是沐琉汐和松立亭。
“总算是重见天日了。”松立亭轻盈落在枯井旁边,看着头顶璀璨星辰,感叹道:“还是这片天空看着顺眼,没有日月星辰的天色,显得死气沉沉,没有一丁点的生机,让人心灵都觉得压抑。”
不论是幽冥界,还是幽冥战场,都没有日月星辰,天空永恒的灰暗无光。
两人在幽冥界、幽冥战场被迫呆了半年,在那种沉闷压抑的环境下,她们一直都怀念有日月星辰的苍穹,怀念有着天地灵气缭绕的清新空气。
如今,在启媛的帮助下。两人通过那种连接上下两层的龙卷风。终于一层层穿过。终于回到了仙渊之界。
“那个启媛很不错,不但修炼潜力极佳,而且非常聪明,手段也了得。”松立亭呼吸着新鲜空气,从空间戒内取出呼唤流云五魔蜂的一块玉晶,一边涌入力量激发,一边说道:“我们天玄圣殿曾经列出一个名单,那些名单是八极盟下属势力有天赋的修真者。对名单上的人,要么提前吸引进天玄圣殿,要么,就想办法扼杀掉。启媛,就是名单上的一个人,我印象很深刻……”
沐琉汐沉着脸,看着夜幕上点缀的星辰,说道:“你我在幽冥界也算是共渡了患难,你将流云五魔蜂叫唤过来后,先送我去五煞谷吧。”
“没问题。”松立亭还没有褪下脸上的面具。所以模样只是普通,不过他的眼睛。却亮晶晶的,闪烁着彩虹般的神光,“我不但送你去五煞谷,还可以帮你将你的小情人救出来,助你解决掉麻烦。”
“什么条件?”沐琉汐下意识问道。
“条件?”松立亭讶然,摇了摇头,失笑道:“不用什么条件。对我而言,这只是小事一件,五煞谷毕竟是天玄圣殿的下属势力,而我的面子,也要比谢静璇的大……”
“你都听见了?”沐琉汐哼了一声。
“哎呀,不小心就听见了,人家真不是有意的。”松立亭吐了吐舌头。
“鬼才信。”沐琉汐瞪了他一眼。
“走吧,先换个偏僻的地方。这里是进入幽冥战场的入口,时不时地,就有人进进出出,幽灵岛的北边,有很多船只能通往陆地,但我们有流云五魔蜂,所以不需要去那边,你跟我来就好了。”松立亭朝着她招招手,往一处茂密的林间行去。
沐琉汐旋即跟上。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幽灵岛的东南角,在一个巨大的礁石上,两人面朝着紫色海雾缭绕的海面,头顶着漫天璀璨星光,并肩坐了下来。
看着海,看着满天星斗,松立亭沉吟不语。
一股乱人心智的幽香,从他身上缓缓传来来,调皮的钻入沐琉汐口鼻,在星光下,听着海水的汹涌声,嗅着那股子幽香,想着和松立亭半年来的这番经历,沐琉汐有些感慨。
松立亭绝对是很有心计的男人,他身份高贵,魅力惊人,本身实力还深不见底,而且手段非凡。
一路走来,随着对这男人的了解加深,沐琉汐越来越深刻意识到这男人的可怕,她相信这男人如果想要达成一个目的,一定有无数种手段,而且最终必然能成功。
这男人,绝不是一般女人能驾驭的……
“想什么呢?”在沐琉汐胡思乱想的时候,松立亭别头看向她,嫣然一笑。
他脸上的面具不知何时被撤下,那张魅惑众生的绝美脸庞,就这么呈现在沐琉汐的眼前,在月光、星光的照耀下,那张脸竟然显出一种圣洁无暇的光泽,让沐琉汐为之惊艳。
“没,没想什么……”沐琉汐吱吱唔唔。
“有一点启媛说的没错。”松立亭抿嘴轻笑着,双眸波光熠熠,“应龙滕和名器宗的三大供奉,心中只有名器宗,为了宗门的稳固和兴旺,她们确实能牺牲没有价值的人。老实说,我对炼器师没有什么好感,我所认识的炼器师,都是一群有怪癖,自私自利,在关键时候只想着自己的阴险家伙……”
沐琉汐轻声一叹。
“但你……和她们不太一样。”松立亭明眸深处,有着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什么不一样的?”沐琉汐淡然道。
“呵呵。”松立亭没有回答,而是微笑发出邀请,“沐琉汐,反正应龙滕重新坐上名器宗的宗主了,你的小情人身陷险境的时候,名器宗也并没有为你去做许多事。在她们心中,已经‘死去’的你,一点价值都没了,所以不值得为‘死人’去劳神。既然如此,你也无需为名器宗去出什么力了,不如……等五煞谷的事了后,你和我去天玄圣殿吧?”
阴煞谷的谷外,有一个大镇,镇上住着的人,都是谷内长老、核心弟子的亲属,唐家的那些族人也都在镇上。
唐煦、唐晨兄弟俩,从阴煞谷出来后,就往镇上行去。
来到镇南角一个大宅子处,两兄弟看到不少身穿金衣、红衣的修真者,在那宅子周边晃悠着。
“是金煞谷和火煞谷的人!”唐晨看了一眼,便俏脸显出怒意,“她们在监视着我们!”
“先进去吧。”唐煦轻叹一声,在那些金煞谷、火煞谷修真者的目光下,和妹妹一起踏入大宅子。
“大师兄二师兄回来了。”有唐家族人扬声吆喝。
“语诗,小晨,你们可看到外面的人?”唐承志从后院走出来,神情沉重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