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炼金技术,封赫连倒不陌生,六部九卿的衙门前都设立的有类似的令律石雕,区别只是形象各有殊异,循着黑石兽雕的提示,封赫连随眼望去。
六扇门的正门东侧、西侧的通道是完全打开的,进出东门的全是无官无职的江湖侠客或凡人百姓,来往西门的清一色是身穿官服的朝廷官吏。
中间的四道大门却是关闭着的,按照尊卑秩序由低到高来排:西二门称金市门,只有担任州司指挥使的六扇门要员赴京述职时才会开启;东二门称金微门,是赐给在京任职的六扇门指挥使的特权通道;西三门称少极门,是六扇门三大都判官的地位体现;东三门称中极门,是六扇门的一把手总判官的出行华台之道。
封赫连毫不犹豫的便走向了西门,途中来来往往的衣冠禽兽们皆有点讶异他的私服打扮,更吃惊封赫连来此地的用意,心头猜疑归猜疑,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问询的。
封赫连仿佛没有注意到旁人的好奇目光,只是默默的丈量着西门通道的礼制规格,不多不少,刚好有十丈长,难怪京师百姓会私下议论六扇门是京城的第四城,果然是备受皇恩。
出了森冷通道便是六扇门的奉务处,十四房的主事、文书各司其职,封赫连扫了一圈,便朝竖有“京”字招牌的中心房舍行去。
一跨进房舍门槛大院,封赫连便看见了一条排队长龙,心底早有盘算的封赫连,二话不说便大摇大摆的插起队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道要排队吗?”
“混账!你是哪个衙门的,居然敢插我刑部的队。”
封赫连的这一霸道举动,顿时惹起了众怒,有人当场呵斥起来。
“插你队怎么呢?”封赫连停下脚步眼一横,“爷当初还砸过你们刑部的鼓了。”
发现插队正主是臭名昭著的封赫连时,骂骂咧咧的列位官员神色一下子变得精彩起来,全都闭口不言,一边揣测个中深意,一边看起刑部的笑话来。
站在队伍中间的刑部官员脸色有些难看,但事关刑部颜面,他又不得不接茬:“封赫连,这里可是六扇门的京城办事房,是对接公务的朝廷重地,你居然敢穿便服来此,分明是目无礼法、藐视朝廷,你该当何罪!”
“哟哟哟,瞧你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礼部的天官了,”封赫连嘴角含笑,眼眸却泛起冷光,“你既然知晓朝廷礼法,还不速速下跪向我赔罪。”
“竖子猖狂!我堂堂的朝廷命官岂能向你这个白身下跪?六扇门,这里是你们的地盘,此人如此目无王法,你们看着办吧。”刑部官员怒发冲冠。
不给六扇门搅进来的机会,封赫连嗓门吼得比刑部官员还大:“嚷什么,我奉陛下圣谕速来六扇门当差,你这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于我遵行上命,意欲何为?这是你个人的行为,还是背后什么人的指示?”
这一记杀手锏犹如巨石投湖,吓得刑部官员脸色发白,在新皇继位、朝局动荡不休的当口上,被扣上这顶大帽子可是会掉脑袋的,尤其是当着六扇门的面扣。
就在刑部官员进退两难之际,有六扇门的巡查使出来化解了紧张而沉闷的僵局。
“不知者不罪嘛,封三公子,你既是奉上谕而来,还是赶快办正事要紧。”
见有六扇门的实权派出来打圆场,封赫连只好冷哼道:“看在这位上官的面上,我今天就饶过你这一回,别以为披上了刑部的皮就了不起了,我封家人永远是你惹不起的。”
狠狠的立了一次下马威的封赫连,在巡查使的引领下脚步生风的离开了房舍,只留下一地故作唏嘘的京师各部各卿官员。
这臊得当事衙门的刑部诸官员,眉宇阴翳得快要滴出水来。
在场的官员,包括六扇门的差役在内,谁也没料到失了势、没了大靠山的封赫连,脾气竟然仍旧没收敛多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就敢向刑部开刀。
这人的纨绔性子,看来是一辈子都改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