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汰？”

语气带上了一丝惊讶，诺言面上也泛起了一丝疑惑。

“如果，你有一堆可爱的兔子，你从小将它们饲养长大，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最开始饲养他们的时候，你觉得饲养它们很有趣。”

“但渐渐地，你发现有些无聊和厌倦。”

“于是，你决定设置一些标准，留下那些更合你心意的兔子，而其他的兔子，则被你毫不留情卖给了餐馆。”

“但是，这设置标准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你不厌其烦地设置了一个又一个标准，为了获得越来越微弱的新鲜乐趣。”

“但是，你发现兔子的数量还是太多了，你甚至开始有些厌恶它们，尽管你们之前相处得很好。”

“于是，你开始胡乱设置标准。”

“毕竟，于你而言，这些兔子没有什么不同。”

”你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将多余的兔子筛选掉罢了。”

“甚至，你完全可以闭上眼睛，随手一抓，只留下抓到的兔子，将其他的兔子淘汰掉，就因为它们的运气不好。”

“在这个过程中，你突然发现，观看它们的生死在你的一念之间摇摆，让你感到更加愉悦。”

“这就又形成了一个循环，直到，兔子的数量缩减到你的预期。”

“或者，你也可能，不再喜欢兔子。”

掠影沉默了，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也可能是在酝酿词句。

诺言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开口。

“那是些什么样的标准？”

诺言的话将掠影的思绪拉回，他无声叹了口气，再次悠悠开口。

“从未骑过马的兔子，要在三分钟内驯服一匹烈马。”

“要么成功，要么死亡，要么淘汰。”

“在中途死亡，比如摔死或者被烈马一脚踏死，似乎成为了最轻松的选择，也是大多数人的结果。”

“但，如果没有如愿，依然会面临同样的结果——淘汰。”

诺言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点。

“那......看来掠影你还挺厉害的。”

掠影没有回应，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

沉默蔓延了一会儿，掠影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吓到了身旁的人，连忙做出解释。

“抱歉，话题好像朝着某个奇怪的方向展开了。”

“还有，我没有恐吓你的意思，抱歉。”

诺言直视着掠影的眼睛，似乎想让他看见眼底的真诚。

“虽然我知道现在应该说一声‘没关系，不影响’。”

“但事实上，我确实受到了一些影响。”

诺言收回了目光，语气变回了平淡。

“所以，抱歉，得改天了。”

牵着马匹走在山间小路上，这次两人应该是记住了路线，所以，路程还算顺利。

一路无话。

-----------------

“兔子就是杀手，所以这是一场杀手大逃杀？”

“淘汰比死亡更可怕，所以代表的是——‘生不如死’吧？”

“至于‘不再喜欢兔子’，指的是——组织头领已经要开始清除所有杀手了？”

“那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掠影要精心策划这一场假死，急切逃离那个地方。”

“不过，在这个时候说这些真的好嘛？”

她嘴角扯开了一个略有些惨淡的笑意，显然也有点被影响到了。

“不管是谁，听见了这番话，都多少会对学习骑马有些畏惧了吧。”

“反正，如果是我的话，估计得做好长时间心理建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