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可以轻功带你赶路,会快很多。”
“不必。”
诺言认为应当简单解释一下。
“且不说你还是个伤员。”
“虽然你恢复得很快。甚至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恢复得最快的人。”
“我也想好好熟悉熟悉一下这里的路。”
“你不是在这里住很久了?”
“不认识路?”
饶是掠影这个人极其沉稳,此时的语气里也不禁带上了几分惊讶。
但诺言显然更沉稳,语气没有带上一丝慌乱。
“我确实已经来这里大半年了没错。”
“但是我走这条路的次数,加上这次,也就,两次罢了。”
“另一次。”
诺言的眼色暗了一暗,身后的掠影没有看见。
“被追捕的人追得很慌乱,更别说记路了。”
这番话里显然包含着一个隐秘的故事。
诺言没有明说,掠影很识趣地没有问,转过了话题。
“所以,这就是我们又绕回了这个路口的原因吗?”
其实掠影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路线很奇怪,而且经常兜圈子。
只是觉得有些不礼貌,所以没有直接提出来。
几乎算是被直接点名,诺言尴尬了一小会儿。
“那,你来带路?”
停下了脚步,诺言非常大度地让开路来,示意掠影走前方带路。
或许是故意让诺言更加难堪,也或许是真的不知道。
掠影拿着剑的手略微一摊,婉拒了带路请求。
“实不相瞒,在下也是第二次来这地方。”
“第一次嘛,被追杀。”
不知道的以为打趣,知道的深感巧合。
“还是在下雨的夜晚。”
掠影补了一句。
两人相顾无言,齐齐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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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两个人怎么哪哪都挺配的?”
“哦,我脑子一定是出问题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乎想让自己变得清醒。
但她同时也很明白,其实她一直很清醒。
所以,此番举动,不过是假装正常的下意识举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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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言大夫嘛!”
不知何时,一赶着牛车的老伯在远方向两人打招呼。
“牛伯!”
两人静静等待,牛伯赶着牛车慢慢靠近,然后在两人身侧停下。
“言大夫这是要去哪给人治病啊。”
“没有没有,牛伯,今天不给人治病。”
“阿言今天想去趟帝安城,置办些东西。”
“言大夫不是一直都托人帮忙带东西嘛,怎得今儿个自己去啦?”
“这不我一个人开医馆挺忙的嘛。”
“我这表弟就来我这帮帮忙,顺便住几个月。”
诺言指了指旁边的掠影。
“这表弟第一次出门也不懂,啥也没带就来了,我这做表姐的不得给他置办些东西啊。”
“老是让乡亲们帮我带东西,也挺不好意思的。”
“我这表弟也讲究,非要自己去挑,这不还是得亲自跑一趟。”
听见这番话,旁边的掠影虽未言语,但内心里已经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哦,这样啊。”
牛伯打量起了一旁站着的掠影,开始低声嘀咕。
“奇了怪了,言大夫这么漂亮,这表弟咋就长这样了呢?我看莫不是言大夫家里派来的下人吧。”
“牛伯,你说啥?”
诺言没有听清牛伯的低语,但掠影听的非常清楚。
强忍住拔剑的冲动,掠影索性把头一偏,不再看眼前这个欠打的老头。
“没啥,没啥,就是觉得,言大夫你这……表弟,还真是一表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