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不妙，急忙问道：

“坎大叔，自在仙都做了什么？”

坎者连连叹气，又有愤愤不平：

“它趁我不备，偷袭伤我，强夺了自在居的钥匙八方印。”

“我打它不过，被它扔回这交界地。”

“凳子精拿到八方印，就将自在居封闭起来，占山为王。”

“它大开仙府，布施药汤，笼络信民，建立自在镇。”

“自封自在仙。”

我心中思忖不止。

刚进仙府时，我记得正中央的匾额上空白一片。

锦衣仙被自在仙识破时，曾大骂对方不过是个“窃了仙人居所的老东西”。

再结合妙法居中所见所闻，我心中就有了七八分猜想。

如今再经过坎者叙述，多重交叉验证，真相已然大白。

仙府原属观妙真君。

自在仙不过鹊巢鸠占！

可是看下来，自在仙似乎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凳子是真君自己拿回来的。

仙府也是真君自己不要的。

自在仙窃了仙府后，非但没有闭门不出，反而向普通人大开府门。

求医问卜，帮助他人，建立自在镇。

怎么看都是一代枭雄，而非寻常的山头土匪。

我悄悄瞥了一眼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坎者，脑中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坎者的黑眼圈，或许并非熬夜熬的……

而是被自在仙打出来的？

所以坎者才这般耿耿于怀？

坎者瞥了我一眼，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气道：

“贺小弟，你是不是觉得那自在仙布施镇民，心地善良。”

“我是公私不分，背地里说它坏话，在你面前言语中伤它？”

我这人一向不爱说谎，立刻危言正色道：

“坎大叔何出此言？”

“不告而取谓之贼。”

“那自在仙被真君带回仙府，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起了谋主的心思。”

“实属仙中败类。”

我眼睛都不眨一下，脸不红心不跳，激昂愤慨，义正言辞。

我爱说实话。

坎者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

“我没看错人。”

“贺小弟明察秋毫，看事情洞若观火。”

“我还没往下说，你就已经看出那自在仙不是个好东西。”

我没想到还有下文，对坎者的吹捧感到一丝羞愧，急忙问道：

“听坎大叔此言，莫非自在仙还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坎者深吸口气，苍白的脸庞上泛起异样的潮红，高声怒骂道：

“倘若那自在仙只是打了我一顿，抢走八方印，也就算了。”

“这些不过是我和它的私人恩怨。”

“但它广开仙府，布施仙缘，网罗镇民。”

“借此由头，割断他们与天地的因果，转嫁到自己身上。”

“此举可谓盗天之机，一旦让它成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心中猛然一沉。

是了。

那锦衣仙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自在镇与外界隔绝，万千镇民的因果，不属天地，只与自在镇关联”。

我当时不以为意。

只觉得这话是锦衣仙为了一己私欲，编造个讨伐自在仙的由头罢了。

如今坎者再次提起，倒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我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