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的家里称得上是一贫如洗。
竹栅栏,黄土墙,茅草屋。
家徒四壁。
比我前世的钱包还要贫瘠。
“吱呀”的开门声响起。
“爹爹看起来还没回来。”
吕多多小心翼翼的领着我们进门。
“娘亲,你好些了么?”
“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好心人,也许有办法让您好受一些。”
屋内无人应答。
吕多多愣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向屋内走去,边走边喊:
“娘亲?”
我的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妙,紧紧的跟在吕多多身后。
推开里屋的门,一个身影好端端的躺在竹子搭建的床上。
那是一个中年女性,面容憔悴,双眼紧闭,眉头皱着,呼吸微弱,嘴唇干裂,双颊病态嫣红。
吕多多凑到近前,伸出小手,探了探母亲的额头,小小的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一句话没说,跑到另外一个屋子,取回一个灰不溜秋的陶罐,一只碗。
吕多多将水倒入碗中,捧着碗在母亲身边,轻声呼唤:
“娘亲,喝点水吧。”
女人没能睁开眼睛,像是陷入了梦魇,挣脱不开。
吕多多也不泄气,又小跑着出门,然后小跑着回来。
手上多了一枚沾着露水的树叶。
嗯……
对不起……
我《生物》学的不好,没认出来树叶的名字……
吕多多用树叶沾水,一点点的喂给女人。
清水润湿了她的双唇,沿着嘴角的缝隙渗进口中。
一点一滴,循环往复。
直到一小碗清水全部喂净,吕多多才停下动作,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床上女人的呼吸平稳了许多,嘴唇也不那么干裂,显得褪去了几分病容。
我和赤风一直在旁观察,默默不语,直到吕多多忙完。
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或许还没有能力去实质性的改变一些东西,改变家庭的现状。
但他在尽可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比如照顾母亲,比如寻找父亲,比如差点伤害了朋友……
我拍了拍吕多多的肩膀,走到床边,伸出手背,探了探多多母亲的额头。
烫……
烫的吓人。
倘若我现在有一只温度计,能给她测一测,估摸着现在腋下体温,怎么也得有个四十度朝上了。
我和赤风对视一眼。
难办,非常难办。
如果以前世的经验来看,人体是无法长久的承受高烧的。
烧的久了,内脏承受不住,恐怕会率先衰竭。
就是再也醒不过来,也是有可能的。
我从行李中取出一块绢布,撕成合适大小,沾了些许清水,放在女人额头,为其降温。
女人的眉头舒缓了少许。
过了片刻,她缓缓地睁开眼,眼珠泛红,血丝满布。
女人扭过头,看见了我们两人一鹌鹑,虚弱的笑了笑,对着多多问道:
“多多,这是你新认识的朋友么?”
多多的小脸瞬间明媚了许多,惊喜道:
“娘亲,你醒了?”
“娘亲,你饿不饿?”
“娘亲,贺争哥哥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朋友,我差点射箭伤到他,他也没有怪我。”
“贺争哥哥虽然长得很凶,但其实个大好人呢。”
虽然长得凶……
长得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