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庆起身,又被风扯,赶忙插斧入地,抵抗狂风,免得自己被卷上半空。
他紧紧的我手中蒲扇,眼睛瞪的老大:
“什么鬼?”
“你怎么会使阊阖风?”
“你和那白虎是一伙的?”
我咬着牙,一边用力扇动蒲扇,放出那什么听不懂的阊阖风,控制着钱庆。
一边挪到贺鸣身边,将剩下的那株悬线草塞入贺鸣口中。
“嚼啊,贺鸣。”
“醒一醒,嚼啊。”
悬线草只能本人咀嚼吞服,方才有效。
吃下悬线草,修复身体。
然后再食朱果,拔高境界。
虽然吃下悬线草会崩散灵台,但那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眼下如果无法对抗钱庆,那我和贺鸣今天就得被挫骨扬灰。
这是我能想到的,破解当前困境的唯一方法。
只恨我自己没有灵台,不然吃下朱果,定能破眼前死局。
贺鸣看起来已经昏迷。
悬线草无力的耷拉在他的嘴角。
贺鸣…不会已经…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乱想。
脑中像是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嘲讽着我:
“看啊,看啊,贺鸣救了你,你却只能看他去死。”
“废物啊,贺争。”
“何等的废物。”
那嘲笑的声调,似钱庆,又似赵希权。
我眼中血红,发疯似的朝钱庆扇去。
阊阖风卷起,烈烈不休,一如我当前心境。
杀掉钱庆。
杀掉赵希权。
杀掉这人吃人的世道。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全然不顾杀掉钱庆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无法引颈就戮,只好奋起反抗。
一下、两下、三下……
旧风未熄,新风又生。
阊阖风拧在一起,突显出一道龙卷,将钱庆一口吞入腹中。
钱庆被吹在半空,身子东倒西歪,死死抓住斧柄,才不至于被吹到天边。
他的身边云气稀散,刚要凝聚,又被狂风吹灭。
云气被阊阖风所克,他无法成功施展护身法。
钱庆手臂脸颊被狂风撕出条条血痕,眼瞅着就要支撑不住。
他双目圆睁,大喝道:
“赵师兄,助我。”
我急忙扭头,看向赵希权。
擦,热血上脑,忘了对方还有个帮手。
我的心脏狂跳,第六感疯狂示警。
我被狂风的余波吹的睁不开眼,看不清赵希权会从何种方向攻来。
破空声响起。
在左侧。
我手腕弯转,顺势朝左方扇去。
阊阖风再起,将左侧一柄刺来的云气飞剑搅碎。
成功破解了一次攻势,我心中稍安,随后又被提紧。
云气飞剑的出现,意味着赵希权不再袖手旁观,已经下场参战。
我只有一把蒲扇,如何困得住两位仙人?
只能寄希望于贺鸣。
我弯下腰,想要托住他的下巴,物理辅助完成咀嚼。
阊阖风稍歇,钱庆瞅准机会站起,一个纵跃,从狂风中脱身。
我心下大急,只能收手站立,死命用双手挥舞蒲扇,试图再次困住钱庆。
钱庆灵巧腾挪,我只能徒劳无功。
祸不单行,身后云气飞剑破空,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云剑狠狠的钉上右手。
我吃痛惨叫,掌心被飞剑扎透。
鲜血与痛楚一同涌出。
蒲扇颓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