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想法里,天下怜生既然直呼绯轻雪的姓名,这代表他们就算不是一丘之貉,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那是我的私事,我没必要跟你交代。不过看起来,你被她抓包了?如果你能说出点有用的消息,我也不是不可以配合一下你的演出。”
天下怜生的前世不曾来夜明宗报道,因而虽然知道未央真夜不是好人,却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有接触过。眼下情况有变,他也只能见机行事。
见她沉默,他也不急,似模似样地用起点心来。
他不认为绯轻雪会在其中下毒,如果她要他死,以当下他的实力和她的身份,她就在长樱峰关起门来把他俩都杀了,岂不痛快。何必拿帝国公主塞他,又大费周章派人来说话?
“……不是我不想说,说出来怕你不信。”
“哦?”
“其实……师傅想撮合我俩。她说你不吃完这些糕点,不准我回去睡觉。”
咔嚓。天下怜生微笑着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你当我是白痴?”他继续笑眯眯地密语道。
“我没有……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看招!”
说着,未央真夜豁出去般对着天下怜生就是一通输出——
可怜天下怜生忘了自己已不是什么千年老怪了,他如今练气之身对着比他高一阶的筑基好手,台上看技巧,台下比意识。离得太近对方又没有杀气,竟是猝不及防被糊了一脸!
白色粉末很快渗入皮肤,瞬息消失不见。天下怜生周身的皮肤泛起红来,他暴起将桌子掀翻,将早有防备的未央真夜推出几米。紧接着便瘫坐在地,浑身势气骤然架空,竟是动弹不得。
未央真夜面无表情地朝他踱来,一边宽衣解带,露出姣好的曲线。
“你……你想干什么?”
天下怜生意识到不妥,色厉内荏地喝道。
“我想干什么……不是很明显么?呵,便宜你小子了。我想我迟早是要过这一关的,既然在劫难逃,撞日不如今日,正好我很好奇女子承欢是什么感觉?你就乖乖躺着让我玩玩吧。”
不管天下怜生的目的是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
她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还是要遵循人情世故的。
如果她现在反水,而天下怜生显然比绯轻雪还不好相与,恐怕会落得两头空的下场。
还不如放弃挣扎——当然,就冲着天下怜生背后那股值得绯轻雪如此拐弯抹角对付的势力,也值得她献身纠缠了。
况且,不管他能给出什么好处,有什么比这样的关系更难缠,更能撼动一个男人?
好歹她也当过男人,多少懂得那是什么心理……
……
几乎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就连天下怜生也忍不住了。
“喂,你要没事了,就滚出去吧。”
“……”未央真夜是一头冷汗。此时她撑在他身上,甚至劈了个一字马,碰都没有碰到他。手颤巍巍抓在半空,却再也无法寸进半分——她低估了自己的本能。
又不能给他解药。
只好继续和自己作斗争。
只恨天下怜生是块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木头。换做别的男人,有这等好事,不早对她摇尾乞怜了?哪那么事儿?
没办法了,她深呼吸一口,开始传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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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我来了!怎么了未央!你叫我做什——”
恭候多时的绯轻雪一脚踹门进来,那声音说不出的兴奋。
她总算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一幕:一对衣冠不整的狗男女纠缠在一起。女上男下,何等春光乍现。
哇塞。哇塞。饶是绯轻雪见多识广,也没亲眼受过这样的现场冲击。未央真夜真是干得漂亮。只是,欸,他俩怎么还穿着裤子?糟了,她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总算想起来未央真夜男魂女身,大抵是不愿意的,所以才做了这半吊子的“豆腐渣工程”来糊弄她。
真是不痛快。可是她来都来了,戏却不能不继续。于是她眼珠一转,便飞快入戏,佯装愠怒道。
“好你个天下怜生,我好心收你为徒,这一天都没过去,你就对你师姐上手了?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一片丹心为我?你这逆徒的脸皮厚度,本座平生仅见,委实叹服不已。”
她笑眯眯地晃了晃不存在的扇子,甚至模仿出古装剧中啪嗒一收随着话语“收网”般的倜傥。
“你要是识趣的话,明日自己消失罢。本座不想再看到你。”
语毕,她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转身那张笑脸彻底荡漾,看起来对自己的“发挥”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