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回到日本,千鹤回到了曾经月海和成田一郎的家。
她很想看看,成田一郎过得好不好。
千鹤按了门铃,等了几分钟都没有人来开门,她正准备放弃,去下一个地方找一下藤堂礼司,碰巧在电梯遇上了正好回来的成田一郎。
“小鹤?”
成田一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小鹤吗?”
“一郎叔叔……”千鹤眼眶发酸,几年未见,成田一郎的脸明显地上了些年纪,没有了几年前那股精气神儿,可是千鹤怎么算,他如今也不过四十出头,当年的那场变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成田一郎看见了她,激动得手里的便利袋都掉了,“真的是你啊?”
“都长这么大了,出落得这么漂亮,好、好……”
“一郎叔叔,对不起……”千鹤忍着心中的酸涩,“你……”
她本想问一句,“你过得好吗”,可是千鹤很害怕从成田一郎的口中听到否定或是勉强的回答。
“你看我,真是的。”成田一郎捡起掉落的便利袋,“别站在这说话,进家里说吧。”
千鹤跟着成田一郎进了门,她抬眼看去,家里的陈设和布局同她五年前离开的时候差不多,成田一郎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给她,粉色的女式家居拖鞋。
成田一郎给她倒了杯茶,千鹤左右看了看,“一郎叔叔,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我没再结婚。”成田一郎笑笑,“我一个人住。”
“小鹤,你要回来住吗?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打扫你的房间……”
“不用这么麻烦的。”千鹤用力地攥了攥手,“我是为了拿妈妈的遗物回来的,这些天都住酒店里。”
成田一郎温声道,“唉,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的房间还给你留着呢,等你回来住。”
“我记得那时候我办完小海的葬礼,去了一趟秋山宅,藤堂先生……就是你的保镖告诉我,他把你送出国了。”
“你在国外,很辛苦吧。”成田一郎的眼圈都红了,“有没有每天都好好吃饭?”
千鹤动了动唇,停顿了许久才开口,“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我每天吃的可多了呢,现在再也不会刻意控制食量,每天动的多就吃的多,跳舞可有劲儿了!”
“对了,一郎叔叔,我被纽约舞团录用为预备役了,只要通过了试用期,就可以成为正式军了,还有,我也有在好好念书,虽然我还是一点都不喜欢学习……”
“还有还有,我结婚了,和龙马在美国结了婚,就是还没办婚礼,到时候您一定要以我亲人的身份来参加我的婚礼……”
说着说着,千鹤抬起头,发现成田一郎竟然哭了,自觉失态的成田一郎抹了把泪,宽慰她道,“我没事,就是觉得,要是小海在的话就好了,她在的话,肯定会很骄傲的,你这么有出息……”
提到月海,千鹤的心里太难受了,泣不成声,“一郎叔叔,对不起,海酱……都是为了我……”
“我……对不住你!”
“别瞎说。”
成田一郎温柔地拍拍她的肩,“当时你还是个孩子,能做什么?都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连累了你,别再怪自己了。”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
外面天色灰蒙,成田一郎送千鹤到楼下,叮嘱她回到酒店之后一定要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
冷风如刀,千鹤的心却很热。
成田一郎住的地方距离千鹤下榻的酒店不远,千鹤打算走着回去,这条路还会路过青春学园,看着路上穿着青学制服的学生,千鹤呼出一口白气,脑子里回忆起了很多学生时代的记忆。
她的青春,压抑在畸形的家庭和不见天日的屋檐,被蒙上了灰暗的色调。
千鹤向前走,看见了前面的公交站,印象中好像就是最早的时候,龙马第一次从九条律彦的手中“救”下她,披着一身热烈,带着她走向光明。
那是千鹤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的风。
灼热的盛夏,和在风里肆意奔跑的少年,也许时间会无数次闪回,可她始终记得那个夏日里的回音。
继续向前走,前方河村寿司店。
河村学长的店啊。
天气这么冷,进去吃一碗热乎乎的拉面也不错啊。
可是抬起头,千鹤看见了【今日暂停营业】的牌子,但是店里面分明传出了欢声笑语。
难道是,有人包场了?
“诶?你是……”
一个大嗓门声儿,千鹤转过头,一张有几分熟悉的脸赫然映入她的眼帘,“崛……崛尾同学?”
“柊……柊桑!”崛尾认出了千鹤,“哇,好久没见你啊,你高中毕业之后就没出现过了,哇……你还是,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