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水神情颇为凝重,明显的感觉到这二人气息不亚于自己,但却看不出境界,只觉得两堵墙围在自己面前,呼吸越发粗重,傲人的胸脯微微下贴,利刃蓄势待发,心中有些紧迫。
“如今的我已经位列神宫三重,五座道宫已开其三,内蕴先天之土的仓廪宫,内蕴先天之金的相傅宫,内蕴先天之水的太枢宫都已经打开,余下先天之木的将神宫,先天之火的帝神宫也将在不久后开辟出来,这玄灵王朝之内唯有师尊比我高上两筹,但也不是不能对抗,我无需退避,这二人虽看不出境界但刚才的试探已经证明了其没有压倒性的力量对付我,那阵法更是拙劣一剑都挡不住。”
如此一想反而镇定自若起来,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淡笑,一双掩藏于夜色的幽蓝眸子寒芒乍现。
“不用废话了,无视我的警告还准备对我不利,这个理由足以要了你的命。”
淡红薄唇微起,一股剑意油然而生,顷刻间就密布方圆百丈,向着黑袍男子逼去,似乎只是稍微感受就能被割破皮肤。
黑玉兽面下,二人神情严肃,脸颊之上居然有细微的剑痕渗出血液。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等不忍你如此天赋浪费在这种贫瘠之地,赐你一条通天大道还不领情,那就让你这井底之蛙见识一下翱翔天地的鲲鹏是多么浩瀚无垠!”
另一人冷冷一笑,手中长刀忽的空吟。
“告诉你也无妨,本尊乃是原始道门之下天玄宗的地护法,一块如此精美的璞玉不应该被当做石头砌进摇摇欲坠的城墙,再给你一次机会,加入天玄宗,我等说不定还能辅佐你一二,若是自误本尊也觉得可惜,呵呵!”
见二人磨磨唧唧迟迟不肯出手,李牧水秀眉微皱,就在几个月前也有一批人要她加入他们所在的势力,甚至曾经还有闯入青桥观的人想要强行带走她,这种事情早就已经厌烦,都不想再说什么拒绝的话语。
娇哼一声,李牧水单手持剑,脚尖轻点,整个人犹如一把修长利刃掀起刺耳音浪,对着其中一人就是直刺而出,与此同时五指一掐,阴剑诀立即发动,一刹那整个人气质大变,原本刚烈锋锐的剑芒变得刁钻毒辣。
被选中的黑衣男子汗毛竖立,如同被万千毒蛇盯住,稍稍颤动都能引起密不透风的袭击,成千上万的剑气如一堵墙压下,难逃被剑芒割开全身的命运,无法躲避,只能硬着头皮对抗。
另一边的黑衣男子同样冷哼一声,手中长刀笔直划开一道银芒,紧接着万千刀光齐齐飞出,一刀落下万刀齐出,密密麻麻的刀光构成一张刀网准备破解阴剑诀。
李牧水心中一狠,手中之剑反而越发迅速,漆黑的斗法遗迹之内忽的闪烁金芒,犹如一根针尖粗细的金线一闪而逝。
下一刻被剑芒命中的男子面色剧变,一双极力伸开的玄黑利爪出现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细孔,从手掌贯穿手背,到胸膛接着贯穿而出,须臾功夫,黑衣被鲜血染红,两道血箭自微小空洞射出数米。
黑衣男子的面具下洒落滴滴殷红,掉在沙土中啪啪作响。
李牧水收剑而立,她居然还在原地,刚才的以身化剑不过是一道残影,那刀网劈了个空,只是地面四分五裂,展现出深不可见的裂痕。
此刻二人面色难看,被攻击之人更是原地盘坐被另一人护着运功恢复,不断有痛苦的闷哼响起,似乎中了这阴剑诀极为痛苦。
“地护法,快帮我拦住此人,我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恢复,那该死的丫头施展的剑法诡异无比,剑芒刺入血肉之后还不消散,在经脉之中肆意冲击,不断割裂血肉加深损伤!”
传音之时此人更加痛苦,面具之下一张虎眉枣面扭作一团,似遭受了千刀万剐,这剑诀无比歹毒。
“哼,本想守株待兔,现在怕是只能返回宗门另请高明了,你这五长老当的有些酒囊饭袋!”
“护法恕罪,我也没想到此地居然有这样的强者,还望护法不要留手!这家伙似乎能直接使用先天之气对敌,相当于提前动用了天地法则,那是构造世间万物的法则之力,不像是金丹期能掌握的!”
“废物!本尊拿下她自然会全力为之,赶快恢复别耽误返回宗门报道。”
此刻被称为地护法的高大男子双目一睁,手中长刀缓缓抬起,与此同时森寒彻骨的刀意冲天而起,驱散百里之云,原本就稀疏的云彩现在彻底消失不见,李牧水脚下的大地不断隆起,一道道尖锐刀影浮出沙土,方圆数里陷入一片刀的海洋。
浓厚的刀意汹涌而出,化作无形的洪水冲击四方,目光所及皆是刀山,与此同时李牧水的剑意如风中残烛,开始摇晃不定似要崩溃。
她感觉胸口被人死死按住,一时间呼吸不畅,头晕眼花,下意识的嘟囔起来。
“这股压迫力……整片天地的记忆都被唤醒,埋藏于历史之中的旧日刀光皆被调动,他的力量不下于师尊!怎么会如此!”